西风呼啸而来,冰霜覆了檐下铃,本该清脆的声音变的粗粝。
影影绰绰的烛光里,醉风楼旖旎无双。
夏予穿的单薄,赤脚站在白毯上为身边的男人倒酒,火炉嗞嗞地烤着,她的手心背脊却全是冷汗。
因为她对面坐的那个男人,是她的前夫陆淮钦。她从少女懵懂时期,就全身心爱着的男人。
躲了三年的夏予,怎么都想不到会在醉风楼这种地方遇见他,而自己却不得不委身于别的男人身侧。
可笑的是,陆淮钦自始至终低垂着眉眼,偶尔夹口菜,食时不言。身边也未有女人,与一旁的纨绔形成鲜明的对比。
夏予克制自己不去看他,可余光却总是不自觉地往那边瞥,见到他腰上的玉佩,心神一凛,以至于将酒撒到了身旁男人的身上。
男人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夏予,只当她是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眼里全是猎物的兴奋。
“倒这么多酒,自己喝了吧。”
一句轻飘飘的话,男人让夏予喝了足足两杯酒。
她面色酡红,却不敢抗拒。
男人见她小巧的脸染了春意,一双手就在她的腰上摸索,并让她继续喝酒。
夏予被灌的迷迷糊糊,醉眼朦胧之间,终于鼓起勇气正视陆淮钦。
眼底是恨的。
这男人和以前一样,但又好似完全不一样。
他身上的气质更绝尘了。
眉宇微蹙,下颚紧绷,脸色冷峻,在一屋形形色色的男女中,高高在上,缥缈的像天上仙。
仿佛感受到了夏予炙热的眼神,他抬眉看了一眼便又不动声色地垂眸,神色毫无变化。甚至小酌手中的酒,仿佛眼前的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哪怕是见到为他生过一个孩子的女人,他也无动于衷。绝情如初,心硬如磐石。
“再喝一杯。”男人的手已经摸到了夏予的腰带。
夏予心头涌上了悲凉,看着满满的酒杯,握住男人的手就要一饮而尽。
可杯子刚贴唇角,一声冷冽的“够了”,就让整个雅间安静了下来。
是陆淮钦。
他的声音再没了当年的温和,富有磁性又低沉冷清。
夏予身旁的男人却醉的糊涂,拽着她的手要她给他擦干裆上的酒渍。
夏予抗拒,男人反而扬起了征服的笑意。
“陆域。”
陆淮钦又一次冰冷的叫唤,让陆域顿了一下动作。刚要破口大骂,见了是陆淮钦,酒醒大半,立刻变的老实。
陆域:“陛下,醉风楼这地方脏的很,你后宫佳丽三千,何必来这里脏了鞋呢。”
陆淮钦左手摩挲着腰上质地粗糙的玉佩,右手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他的目光便直直地落在了夏予的身上。眼尾猩红,神态失控,眸中波涛不加掩饰,和要吃了夏予似的。
方才的高冷无影无踪。
全屋的人,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淮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