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啊!
这里外里,她们就少了二十两!
这够他们全家不吃不喝,挣个十年了!
这死丫头心也太黑了吧!
李大爷一听,也有点听不下去。
十两,真的太多了。
瞧瞧俞怜那倔强的小脸,李大爷心想,她小气,也许是在斗气,便说道:“欢儿丫头,她毕竟是你祖母,十两白银确实很多,这样吧,俞杨氏,你取出二两白银来,这件事就此作罢。”
“二两也没有!”王翠花手一摆,口水差点喷到俞怜的脸上。
俞怜冷笑一声,气哼哼嚷道:“好啊,你不乐意给就拉倒,我这就去衙门告你们!横竖我有这样多人证明,到时候你们就等着被官府来人吧!”
一听这丫头要去报官,王翠花噤了声,不知所措地看向俞老太。
王翠花是个不学无术的,大字不识一个,却也晓得,害人是要蹲牢狱的。
万一这死丫头真去告她们,这可咋办?
她可不愿身陷囹圄啊!
但是,她也舍不下那二两银钱!
刘如玉比王翠花胆量更小,这下更没胆言语,一个两个,全望着俞老太,期望她把关。
李大爷见她阴的脸,气得不轻,向来不语言的他便道:“俞杨氏,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不会真想进去吧?”
这句话,戳到了俞老太的心窝子。
俞老太如今身体健康,她还未活够呢,谁知道进大牢走一趟,她还能活着出来吗?
事情到这里,俞老太黑着脸看向俞怜,眼底如在喷火。
随后,她从怀中取出二两碎银钱,不屑地扔在了俞怜的足边。
“死丫头,你给我等着!”
俞老太使劲剜了俞怜一眼,双眼似刀,巴不得把俞怜剁成肉泥,气哼哼地回头就走。
王翠花和刘如玉肉疼地看着那二两白银,却不敢上前捡回来,只能跟在俞老太背后,灰溜溜的走了。
李大爷拾起那二两银钱,塞到俞怜手上,“欢儿丫头,好好陪着你娘,我这就去给你们请大夫。”
语罢,李大爷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从外面走去。
见事情告一阶段,村民们也都散了,只剩俩好心的人,帮着俞怜搀着赵兴兰进了屋。
“娘,姊姊!”
俞怜和赵兴兰刚进房,两个小孩噔噔噔地跑进门。
一男一女,女孩子略微大一点,八九岁的形状,小子小几分,也有六七岁了,可身体太过消瘦,看上去比同龄的男孩,个头小了很多。
这俩是俞怜的弟妹,俞乐俞安。
赵兴兰给他们取这名字,是想让他们俩一生过得安逸。
不幸的是,适得其反。
俞乐和俞安才不大点儿,就费力地拿着比他们俩都大的箩筐,出去打猪草换钱。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不是乱说的的。
尤其是这两日,俞怜病着,家中一阵吃不上饭,大哥也正是赵兴兰的养子董新隽在隔邻小镇的矿场劳动,五日才回来一趟,这俩乖巧的小孩,便每天出去打猪草。
打算换些钱,给姊姊治疗。
可当天刚回来,就听说家中出事了。
俩孩子着急的不可,把箩筐往地面一扔,就跑进了屋。
待瞧见赵兴兰卧在床上,额头顶裹着布条,还流着血,两孩儿当时嚎然大哭。
“娘……”
二人扑到床边,泪啪嗒啪嗒地掉着。
“姊姊,娘这是咋了?娘是不要咱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