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雨密密斜织出雨幕。
路边的公交站台下,少年四下张望着,手中拿着一把伞。
而此时,阮萌跟程歌正一同撑着一把伞。
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几下,但风有些大,她侧着脸,把伞压低。
“早知道应该跟你约一个天气好的时候, 我看天气预报只是多云转阴,这风和雨怎么感觉还挺大的?”
“……不过你好像这周只有今天半天没课。”
阮萌含糊不清地说着,感觉自己瞬间吃了一嘴雨水。
眼线眼妆都花掉了的程歌苦中作乐:“下雨也挺好的,我以前很喜欢下雨天的。”
“你听说过那句话吗?在下雨天哭的话,就不会被人发现。”
“同理可得,下雨了, 我眼线花了就没人会发现我哭了。”
“哈哈哈……”阮萌笑着笑着, 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远处那个身影,是不是有一点点眼熟?
她拉着程歌,迟疑地问:“我刚刚好像看见余年了。”
“是吗?”程歌的隐形眼镜在哭的时候就已经摘掉了,现在看十米开外都是雾气腾腾,只能揉揉眼睛深感困惑,“我看不太清啊。”
“会不会是你心里想着余年,所以觉得宛宛类卿啊?”
阮萌没应声。
因为不远处的人似乎也发现了她。
此刻,他正在朝她走来。
她们两人把伞压得太低了,程歌此刻叫了一声:“哎,你先别动!我的头发被挂住了!”
阮萌还真就没动。
她突然有些紧张,本来感觉快要被风吹走的伞柄,此刻被她牢牢锁在了臂弯里。
随着他越走越近,阮萌知道自己并没有认错人。
是余年呀。
他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松了口气:“看来我运气还不错,正好碰到你了。”
“你……”阮萌迟疑着,想问‘你怎么会在这儿’,又觉得这问题似乎很白痴。
“……你怎么来找我了?”
她声音小小,眼角却不自觉得向上扬。
程歌在一旁没听真切:“什么?你在跟谁说话呀?”
她总算是把挂住的头发解开了,终于有空抬眼看阮萌,却发现阮萌身边站了个有些眼熟的帅哥。
“这是……余年?”程歌目露惊讶。
阮萌‘恩’了一声。
他们三个曾经都是同学,虽然分班后程歌学了文科, 但也算是彼此认识,并不需要介绍。
余年只是对程歌说了句:“好久不见。”
然后顺其自然地牵住了阮萌的手。
阮萌则是在神游天外。
她想,欢喜是有的,忐忑也是有的。
至于挂在口边吗?
他们之间,不需要用言语来映衬感情。
好听的话余年说过很多,可是他的眼神、体温,与向她伸出的手,要远比言语更动人。
程歌露出些许艳羡的神色:“真好,可惜我男朋友不在a市。”
阮萌本来已经要把手中的伞交给程歌了,听到她这么说,又迟疑着看了眼余年。
最后还是余年说:“不然先送你朋友回家?”
他们两个于是先把陪程歌到了家。
之后,阮萌才想起来问余年:“你怎么找到我的啊?”
余年叹口气,揉揉她的脑袋:“或许你可以看看手机?”
阮萌者才想起来自己刚刚一直在震动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