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疼臣妾,念着臣妾刚失去孩子,心情不好,这才带着我去了明化寺。怎么到了皇后娘娘的嘴里,就成了臣妾哄骗陛下?”
“大胆!”皇后怒喝,“皇上金尊玉贵,贸然出宫若是被歹人所伤,死千百个你都不足以弥补。你竟还敢蛊惑陛下出宫,简直无法无天。”
“王丞相前几天上表天下太平,百姓富足,路不拾遗,此乃皇上亲政以来的功劳。既然如此,陛下出宫一趟,又岂会有歹人起歹心?皇后娘娘这话说得臣妾疑惑。”
皇后一滞,眸中怒火熊熊而起,“即便天下太平,但陛下之位,多少人虎视眈眈,又岂能放松心态,你哄骗陛下出宫,一旦被所闻,必然会引起骚乱,届时你又如何给天下人一个解释?”
“皇后娘娘骂得对,是臣妾想得太简单,索性皇上此次出宫风平浪静,并未出事,否则臣妾真的难辞其咎。”段卿眠忽而转了话锋,认错道:“不过这会儿陛下又出宫前往王家吊唁,不知皇后娘娘可有派人跟随?”
“此事本宫还未与你计较,王焕进宫,可是因你而起?你竟害他身亡!他与你有何过节,你竟如恶毒!逼着陛下杀人,这是要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啊。”
“你身为贵妃,不思为陛下分忧,还总是扰他决策,其情可诛!今日我便为陛下分,来人,将卿贵妃拖出去,重大三十大板!”
皇后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大手一挥,门口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立马进来,抓着段卿眠的胳膊,捂住她的嘴就要往外拖。
她不过是个弱质女流,无甚力量,又岂是几个婆子的对手,几乎一息间就被压住。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痛快,终于,她找到一个由头趁着皇上不在办了她。
段卿眠既然害得她王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榜眼身亡,那她也应当为自己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段卿眠脸上也无丝毫慌乱,甚至看她的时候,眼中还透着嘲笑。
皇后越发生气,一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竟敢嘲笑她这皇后,简直可笑。
“带下去!”
“慢着!”大门外的辛竹突然闯了进来,看了眼段卿眠有些担忧,“免死令牌在此,见令牌如见陛下,谁敢动贵妃娘娘!”
众人皆愣住了,几个婆子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放开贵妃娘娘!”辛竹大喝一声。
段卿眠稍稍挣扎,几人便顺着松了手。
接过令牌,往前面一送,段卿眠妖娆轻笑,“怎么,原来诸位对陛下并无敬重,还是说你们觉得这金牌令箭是假?”
“臣妾(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乎是同时,有一人动了,其他人都跪了下来,朝着段卿眠恭敬的问安。
挑衅的看向皇后,段卿眠道:“王焕指着太后娘娘牝鸡司晨,乃是祸国殃民第一人,皇上与太后母子情深,这才责罚于他。皇后娘娘却说王焕是为我而死,这不是胡说八道嘛,臣妾可不敢承了这罪名。”
“太后对王家多有提携,臣妾便是身处皇宫也偶有听闻,这王焕却还抱着此等想法,陛下也疑惑,莫不是王家皆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思想?如今已经休书院子别院过冬的太后娘娘,相信太后娘娘自有定夺。”
皇后脸色奇差,僵直着身子站在高台上,死死的盯着段卿眠,想将她这张得意的脸给剥下。皇上竟然还为她留了一块免死令牌,害她再次在众妃嫔面前丢人!
“贵妃娘娘,皇上让你今日多休息,还是先回吧。相信皇后娘娘会查清事情真相,不会污蔑您的。”
辛竹是当年她出进宫时,穆九州赏赐给她的。上一世,因着她的目的,总是故意疏远冷落辛竹,即便如此,辛竹依旧兢兢业业的履行自己的职位,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