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米酒所说的“讨厌”,顾隽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她说的没错,那些事情全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他让其他人的孩子不和她玩,是因为那些人毛手毛脚的,随时都可能让她受伤,后来米酒越来越大,长得也越来越漂亮,当时她扎着辫子来到学校,很多男生都在背后悄悄地看她,可偏偏她对他还没有好脸色。
顾隽也不知道那时年纪还轻的他是怎么了,一时冲动之下,就把她那漂亮的辫子剪了,害她哭了好长时间。
从小到大,爷爷就告诉他要和米酒搞好关系,他不愿意,却又没法反抗爷爷的决定,便迁怒到了她。
顾隽对她说过不少恶言恶语。
比如说小时候见到她的第一眼,她打扮的像是个洋娃娃,跟在他的身后乖乖的叫他“顾隽哥哥”,他心中莫名慌乱,只叫她是个拖油瓶。
比如说她在医院里的时候,惨白着脸柔柔弱弱的,细声细气的喊他顾隽,他对上她的眼睛不过一瞬,就下意识的偏过了脸,“药罐子。”
可是等她躺在病床上睡着了,他又忍不住用手戳了戳她的脸,低声说:“你要活的久一点。”
再后来,在那棵树下,他又叫她麻烦精。
在陆修出现以前,顾隽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麻烦精会被别人捡走。
他有许多话想要问米酒,可最后,他只问出了一句:“你说,如果我再对你好一点,你就会喜欢我一点?”
米酒想了想这句话好像是不久之前自己才说过的,但是他说出来又有些不对,于是,她纠正,“我说的是以前,有可能而已,现在可不行了,你对我再好也没用。”
她还真是清醒。
顾隽唇角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他无法控制的想,如果自己能直率坦然一些,那么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