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听到一声嗯。
这才出了门。
她不会打猎,也没做过什么陷阱,但原主的记忆里却有相关的经验。
她结合自己的一些见识,在生长了野鸡最喜欢吃的草种子处挖了两个坑,坑底扎了几根尖头棍子,只要动物从上头过,自身重量就能扎进棍子里。
变成串串,这叫,我穿我自己。
等她满意的抬了几根棍子回到山洞,本以为能看到赤裸的肉体,谁料景析仍是没动。
“你这是?”
“有双陌生的眼睛在这,我不习惯。”
龙青青困惑脸,然后就看到景析脱掉了外套。
“合着,两双陌生的眼睛在这,你就能习惯?”
“嗯。这可以。”
她抹了一把脸,看景析动作困难,仍是不忍心的上前,帮他扯着一只袖子。
等景析露出坚实的胸臂,她才把棍子架起来做成晾衣架,把他脱下的外衫给铺好,让火光的温度传递到衣服上。
夏日暴雨一时半会不会停,有一身干燥的衣服是目前最急。
而后,她将锅里的水兑凉,拎到衣架里侧,自己老老实实坐着。
嗯,她对那诱人的身体一点想法都没有。
咦,刚才是不是看到一个月牙形儿的伤口?应该是伤口吧,要不然就是胎记,还挺特殊的。
“哎,你为什么会怕一匹狼啊?”
她早看出来了,这人连老虎都不怕,却对一匹狼多次避让,就连每次看母狼的眼神也不对,一定有故事。
景析擦拭身体的动作笨拙又费力,闻言,索性停下了动作。
耳边的雷雨声将他的思绪拉回到那个夜晚。
深夜寂静,诺大的庭院里空无一人,往日还能见到几个伺候的人,可那一日却安静得可怕。
他一人怎么也睡不着,只能爬起来去找娘亲。
然后,就见到了这辈子再也忘记不了的画面,他的梦魇。
绿油油的眼睛,从不知何时打开来的侧门闯了进来,他吓的拔足狂奔,却仍是慢了几步。
眼睁睁的看到那硕大的影子进了娘亲的屋子。
屋里,黑暗一片。
可他好像透过那些惨叫,看到了狼嘴撕咬,看到了血液横飞,还有娘亲痛苦的尖叫。
他站在窗外怔住了。
唤醒他的是一道糯糯的声音。
“哥哥,我好害怕。”
他回过神,往屋里冲,却撞进了几双绿油油的眼睛里。
屋里,空寂无声。
而屋外,是妹妹可爱的声音。
“哥哥。”
他迅速回身,挽住妹妹的手就跑。
狼群追了上来。
他东躲西藏,可没有什么用,那些东西的鼻子灵得很。
一阵破空声,他摔在了地上。
面对逼近的眼睛,他不断后退。
锋利的爪子,似乎能撕开一切黑暗。
他闭上眼。
温热的液体落在了他脸上。
是妹妹,千钧一发她挡在了他身前。
他睁开眼,她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而一只硕大的母狼,一爪子踏在了他胸口上。
痛感刺激了他,他怒瞪着双眼。
那狼却突然收手了,它嗷呜一声,其它狼也同样回应着,最后,头狼带着狼群,离开了他的家。
而他,家破人亡。
他狠狠闭上眼。
缓和了情绪。
“你刚才看到我胸口处的月牙伤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