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标这人在他们当中也算有名,贪的最是厉害,不过大家都半斤八两,谁也不会想不开揭发他。
只是他们没揭发,李标却如此狼狈,看来主子定然知道了些什么,就是不知道知道了多少,他们也变得忐忑了起来。
不安的情绪蔓延,戈柔觉得差不多了才开口:“李掌柜的仗着自己资历老,这些年贪墨了不少,日子过得都快比我这个主子还要舒心,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先开口说话。
从轻发落,李标贪墨,贪的是主子的东西,必然要惹得主子不快,可若是从重发落,他们也怕被李标攀咬出来,得不偿失。
戈柔突然笑了,不过眼里有些发冷:“呵,你们倒是会做人,苏培盛,说说李掌柜的这些年贪墨了多少,用什么法子贪墨的,如今贪墨的东西在何处,还剩多少,给其他几位掌柜的都说说。”
众人闻言脸色都是惊惧,地上跪着的李标已经瘫软成了一团,格外的狼狈。
苏培盛的声音适时响起:“李掌柜近十年总共贪墨银钱五万两,用的法子比较多,收真品淘换成假的卖出去,此乃法一,将真品送去江南,山东,河南等地另卖,此乃法二,在账面做假,此乃法三……”
随后苏培盛详细说了一下怎么在账面上做假的,做假了多少,有多少真品被换下来,卖了多少银钱,仔仔细细,说的十分清楚。
剩下的问题苏培盛也没落下,说的那叫一个详细,听的众人恨不得立马原地消失。
李标则生生被吓昏过去了,是真的昏过去了,戈柔特意让人瞧了。
不过李标人虽然昏过去了,戈柔并没有让人把他带下去,就让他在地上摊着,然后犀利的看着众人,缓缓开口道:“现在可以说说该如何处置李掌柜了吧?”
戈柔的语气,颇有些不给个说法今日便不能善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今日他们若是说的让戈柔不满意,她不介意全都给换了。
这些人平日里接待的都是京城的达官显贵,没一个笨人,自然明白戈柔的意思,一个二个便都开口了。
对李标的处置,自然十分严厉。
戈柔还算满意,他们都说完了,然后戈柔笑了笑:“你们说的不错,贪墨一事,长此以往必然会酿成大错,你们都这么说了,李掌柜的醒来后便不用过来当差了,另外贪墨的东西上交,李掌柜送去见官。”
李标这样的吃里扒外的奴才送去见官,还是一个皇阿哥派人送的,有没有命出来都不好说。
这样的处置,比直接打杀要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去。
李标的处罚下来后,戈柔看着剩下这些掌柜的的表情,满意了,她杀鸡儆猴的目的达到了。
“李掌柜的事你们也看见了,我不是个容不得人的,但是前提你们也别太过了,我眼里可不喜欢容沙子,方才被带走的是李掌柜,未来也有可能是其他掌柜的,之所以是李掌柜而不是别人,那是因为李掌柜太过了,并不意味着你们就是干净的,你们可明白?”
看他们的表情,显然已经明白了。
戈柔满意了,又继续道:“你们的账本我大致翻看了,有什么问题想来你们自己也清楚,待会儿离开的时候把各自的账本都带走,给你们七天时间,七天后,我要看到新的账本,你们若是做的让爷满意了,以后可以得半成的盈利,怎么做,想好了,七天后,我还希望账面上的银子和库房里的能对的上,你们可能做到?”
能做到吗?
这些人即便做不到,砸锅卖铁,变卖田产宅院也要做到的,要不然,李标便是他们的下场。
戈柔从来没给他们第二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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