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一群恶趣味的哥哥们笑出了声。
“唉呀!”老小儿皱眉扒拉开丁二的手,看了看帐外没人,认真道:“我刚才看见权儿哥急急忙忙地往总帐去了,像被狗撵了似的,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下,丁二他们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丁二问一旁擦刀的葛占元:“头儿让张权干什么去了?”
葛占元拿刀的手顿住了,回想着。
还是一旁的卷毛答话:“我记着说是让他派人盯着北边——”
几人对视一眼,老小儿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道:“漠北出乱子了?”
这时顾四从帐外大步流星走进来,他明显听到了几人的谈话,瞟了老小儿一眼。
老小儿心虚地捂住嘴,嘟囔道:“我注意外头的动静呢!没人才说的,谁让你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时张权也跟着进来,看了他一眼。
老小儿彻底闭嘴了,在场几个人里除了头儿,就是他权儿哥脚步最轻,他们这一行最忌讳隔墙有耳,这下子他无话可说,已经做好了再次乖乖认罚的心理准备。
顾四这次却没跟他计较,他眉宇间凝上了不化的冷锋,嗓音低沉,道:“漠北诈降,如今边关已经乱起来了,做好准备吧。”
几人闻言,无论坐着的躺着的,都迅速站起,哐地一声,甲胄和刀兵碰在一起,整齐的像是一个人发出的动静,行了军礼,低声答道:“是!”
话音落下,五人就像诡秘的影子一样,从暗中游动出去,分散到了各个地方。
不一会,又从他们分出的各个支线上分出了枝枝叉叉,无数个影子在夜色中游走,如同看不见的触手,铺向远方。
……
“混账!他们怎么敢?!”
御书房内,身着道袍的皇帝一把将御案上的奏折全部扫到地上。
殿内所有奴婢都战战兢兢地跪下,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殿中却有一个身穿蟒袍的中年男人仍然站立着,看起来游刃有余,根本不怕天威难测似的。
那人面白无须,长相看着倒是喜庆,轻声细语地跟皇上讲话:“圣上息怒——”
皇帝愤愤不平,但真没迁怒这个中年男人,只是仍然气愤,道:“漠北这群蛮夷!真是会跟朕做对!朕刚想除去胡有荣!他们就生事!没有胡有荣,朕难道还会怕他们?!”
中年男人仍然安抚着皇帝:“圣上息怒,请先听老奴一言——”
皇上看他一眼,愤愤坐下:“你说!”
中年男人态度愈发恭敬,奏道:“如今五军都在胡有荣手里,当务之急还是要稳住他,先把漠北收拾了才是。”
皇帝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仍然气愤而已。
谁知那中年男人话还未说完,犹豫着接了一句:“不过——”
“不过如何?”皇帝追问。
中年男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口:“不过这未免也太巧了些,陛下刚刚决定要动胡有荣,那边漠北就有了动静,就好像——”
“就好像有人给漠北通风报信一般。”皇帝脸色阴沉,目光冷峻,咬牙切齿地解出这句话,“依你所见,谁最有可能?”
中年男人仿佛被这句话吓到一般,道:“老奴不敢妄言。”
“没事,你只管说,你觉得是谁干的?”皇帝沉着脸。
中年男人只是十分为难的道:“这……朝中只有周老将军与胡家一向交好……”
皇帝气极反笑:“呵呵,周世忠——好一个世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