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四勉强自己平静下来。
说像皇上上朝自然是夸张了,但是看起来阵仗和派头确实很大。
不过更令他吃惊的是这些来汇报的人口中的话。
什么叫种了新麦、新稻?什么叫新培育出来的品种?
难道这新品种有什么优势吗?利润产量增多?
想到这,顾四眼睛微眯,也认真起来,他要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刚才那老爷子像是汇报完成了,现在说话的是一个十分健壮的汉子。
“果树……都……都……嫁……好了。”
就这么短短一句,他说得十分费劲。
而且,果树咋还能嫁了?嫁给谁了?
李素商同样是看起来毫不吃惊地点点头,又到了下面的人说话。
“今年城郊的两百亩地种了棉花,已经安排专人打理了。”
顾四没防备,猛然发现自家大嫂和二嫂也都在堂下坐着的行列中。
大嫂钱春红看起来自信极了,说得条条是道:
“上个月刚刚将羊毛都剃完,下来了有三千斤羊毛,五十斤羊绒,都送到纺织厂了;
年前新下的小羊羔,活了一百零三只;
还有羊奶羊肉若干,羊肉还好,如今八珍小食已经在各个州府开了若干分店,也有了许多羊肉做的熟食,倒是能把羊肉都供给他们,咱们也有许多肉铺子,这个倒不发愁;
只是羊奶不禁放,也没销路,就是有人来买也只是一些散户,我们已经将羊奶供给各厂食堂, 但到底是杯水车薪。”
李素商闻言扶着下巴,问道:“供给糖厂那边呢?那边有专门做奶糖的一套流程。”
钱春红叹口气, 道:“惠州路远, 羊奶不方便运输不说, 而且没等到地方呢,就发酸了。”
李素商在她腿上放的小本子上刷刷记了两笔, 道:“我知道了。”
钱春红点点头,接着说道:“去年年底鸭子害了场病,似是从旁边养鸡厂传过来的, 听了你说的方法,使生石灰洒在鸡鸭窝棚里,每天勤洒扫着,虽然病了的还是死了,但是却没再让这鸡瘟传下去。”
李素商点点头。
接下去又是二嫂孙燕:“今年前三个月, 纺织厂共生产棉布一百匹, 麻布六百匹, 羊绒毯七十张, 羊毛毯二百余张。”
接下来是个年轻的姑娘:“因着去年十月的相亲大会,年初结婚的多, 所以前三月更多的是定制喜服喜被等。
如今被服厂的销售仍然是个问题, 没有大庄批量的生意, 被服厂的商品出售十分不稳定。
所以我们想着干脆突出我们的特色, 主营婚嫁一事, 其余的也权当做辅业。”
李素商又是点点头,道:“回去列一个策划来给我看看,今年试运行一下,前三个月是婚嫁高峰期, 数据缺乏代表性, 等年底再看看全年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