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像汤夫人担心的那般,常乐坊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逍遥楼开业的第五天,他们便开!始行动了。
其实他们也不是不想早早开始行动,可新牌的玩法实在是太多花样,要常乐坊的人全部掌握也得要几天时间,所以等人手一准备好,他们便迫不及待地开始行动了。
打击新赌坊的速度一定要快,要在逍遥楼未成气候时就遭遇毁灭性地打击才好。
于是当一群膘肥体壮、凶神恶煞的大汉一起进入逍遥楼时,楼内热闹的氛围都被震慑地安静了一瞬。
有不少老赌徒认出来这群人就是常乐坊的打手,有人在心底暗暗地替这新开的逍遥楼惋惜,毕竟常乐坊的势力确实是公认的大,只是可惜了一个这么好玩的去处,今天开始也要消失不见了。
但更多人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之感,包括那些被李素商提前雇来免费使用一定额度筹码的人,毕竟今天已经是可以免费使用筹码的最后一天了,哪怕是看看热闹也行啊。
两家赌坊掰手腕,若是常乐坊赢了,以后也没有什么影响,只不过是少了一个这么新鲜的玩乐的去处,若是逍遥楼勉强赢了,说不定也会为了自保而给他们更多的福利,他们一个个兴致盎然地搓手期待了起来。
逍遥楼的掌柜的自然也发现了这群不速之客,但是他神情淡定,仿佛一点也不担心,嘱咐小伙计们将他们当成平常客人对待。
常乐坊虽然来者不善,但也不是贸然直接上来就一通打砸抢,要搞废一个赌场可有不少办法,一上来就武力冲突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张忠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让张旺把逍遥楼的玩法都把这群人先教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有熟悉逍遥楼的套路,才能想出如何破局。
而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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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常乐坊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找茬,霸场子。
几个彪形大汉往场子上一坐,搅搅浑水,将正常玩乐的客人赶走,这便是最常见的套路了。
若是逍遥楼是普通的新开的赌场,张忠或许会只用这个办法。
可逍遥楼千不该万不该的是把场子同样开到四方街,几乎是开在常乐坊的家门口了,在张忠看来,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所以更要给他们一个颜色看看。
于是来挑事儿找茬儿的几位打手都被叮嘱了,不能只占场子,更要不停地找事。
“掌柜的!”一个大汉速度非常快,刚坐下,一局都没玩完就开始呼唤掌柜的。
旁边专门负责这桌的伙计连忙迎上前来,问道:“这位客官,怎么了?”
那大汉轻蔑地看了一眼伙计,不屑道:“去找你们掌柜的过来!”
伙计态度谦逊地道:“您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大汉闻言看起来勃然大怒,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说话管用吗?!你是管事的吗?!我在叫掌柜的你听不见吗?!”
伙计并没有被他的大嗓门吓住,态度仍然保持谦逊有礼,道:“您在叫我当然听见了,您不与我说是什么事情,我怎么知道我说话管不管用呢?能不能帮上您呢?”
由于这位伙计的语气十分客气有礼貌,大汉皱了皱眉头,愣是没有听出伙计是不是在骂他。
大汉:我怀疑他在骂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两次质问都被伙计轻飘飘地挡回来,大汉只觉得十分憋屈,但又无可奈何,想到他的任务,心想,小伙计就小伙计吧,反正谁都一样。
思及此,大汉放松了上半身,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指着桌上的纸牌道:“你们出老千,坑我们的钱!”
伙计道:“我们的所有荷官都是专门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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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的工作服,衣袖都在手肘处,衣服也是贴身的,没有任何口袋和藏牌的地方,不存在这种可能,是不是您误会了?”
大汉看了一眼荷官,梗了一下,因为一眼望去确实没有什么能藏牌的地方,看来他得换个角度攻讦。
于是他冷笑一声:“呵!误会?我看你们都是沆瀣一气,串通勾结在一起,来骗我们这些人的钱。”
伙计闻言有些无奈,显然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但他仍然冷静礼貌,道:“客官说笑了,咱们逍遥楼的宗旨就是为了让客人宾至如归,逍遥玩耍,怎么会存在您说的问题呢?”
大汉闻言再次哽住,他也知道他说的话很没有条理,像是在无理取闹。
无奈之下,他忽然瞥见桌上的牌,朝旁边桌上的同伴使了个眼色,灵机一动,说道:“那你们这副牌里面怎么会有两个红桃三?一定是你们在哪个地方藏牌了,好蒙骗我们!”
伙计闻言眯起眼睛,上前一步,检查桌子上的牌,果然,桌子上有两个红桃三。
但是他脸上仍然笑眯眯的,没有任何害怕担忧的神色,道:“这位客官,我们逍遥楼中的每副牌背面的花色都不尽相同,虽然相似,但是却各有各的独特。纸牌在印刷过程中背面花纹的模具每印完一副牌便会销毁,绝不会再次重复利用,所以我们可以保证每副牌的唯一性。”
伙计将桌上的两只红桃三翻过来,背面朝上,指着上面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展示道:“各位客官请看。这两张牌的背面花色不同,所以应当不是一副牌上面的红桃三。”
伙计又走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随便拿了一张牌,背面朝上和着两张红桃三做比对,却见那张牌和之前那两张牌之中的一张背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伙计笑了,道:“诸位客官请看,这张红桃三原应该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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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这张桌子上的牌。我们逍遥楼的荷官在每局开始之前都会重新数一次牌。洗牌的时候没发现多张的现象,那说明可能是旁边桌子上的客官打得太激动了,将牌‘不小心’甩到了这边的桌子上。”
在场的众人谁都能听得出那‘不小心’三个字的刻意,有人看了看那边的桌子,果然桌子周围都是常乐坊的人。
这下谁还不知道是常乐坊故意找事儿,只是没想到,他们找事儿不成,反而让这小伙计变相宣传了逍遥楼一把。
类似的场景在楼内各个地方都在发生,有撒泼的,卖浑的、打滚的,不一而足,但是最后统统被不软不硬地镇压。
最后,领头大汉终于急了,也不管别的了,直接就一掀桌子,想要凭武力解决事情。
可谁知他们刚想动手,门口就气势汹汹的进来一堆人马,领头的穿着黑衣黑甲,一侧挎着虎啸营特制弯刀,面上覆着一张雕着睚眦的狰狞面具,如同一阵来自极北的寒风,将场上的人冻住。
“……是……是鬼面!是平西侯和虎啸营!”终于,有人颤抖着喊出了这句话。
但场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惧怕这位平西侯,在场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那新开的逍遥楼的掌柜笑眯眯地迎上去:“侯爷今天怎么有空来赏脸?”
众人等着掌柜的被冷脸呵斥。但是,他们等来等去,却并没有见这位平西侯面对掌柜的逢迎有何不虞。
反而见到这位被传成恶鬼的侯爷朝掌柜的点了点头。
他们刚觉得这位传说中的鬼面将军可能并没有那么可怕,长乐坊的人就感受到了来自地狱阴冷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