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依陌自己拿过缰绳，将他往板车上推了推：
“吃吧，好东西，那坑坑洼洼的肯定是奶奶用竹签剔下去的籽。这东西在咱们这儿没有，多在东领那一块，可算得上是御用贡品呢。”
程甜屁股才挨着马车就听见这么一句，手当即就抖了一下，眼睛都瞪圆了。
倚在门口看热闹的王老太太横了刘依陌一眼：“别听她掰扯，那后院子躺一地呢。”
程甜左看看右看看低头看看还是下不去嘴，刘依陌当即坐上马车抖了一下缰绳，车轮滚动的同时伸长了手臂朝着身后挥了挥。
她这不着调的样子果然惹得王老太太笑眯眯的转身回了院子。
马车上，刘依陌回头看了还捧着西瓜不动的程甜一眼，被她的样子逗得笑出了声：
“你就吃吧，奶奶说的对，后院子还躺着一地呢。”
程甜却僵硬的转头看她，身子一动未动：“这真的是贡品?”
“贡品名叫做胡瓜，我叫它西瓜，不过东西都是一样没错，说不定还比贡品更甜一些。”
刘依陌回答的堪称详细。
程甜的表情像是要裂开了：“这……这我怎么下的去口啊……”
“哈哈，这有什么下不去的。”
刘依陌按着他的头将他的嘴怼到西瓜上，无情转头重新看路：“看今年忙不忙吧，若有闲空我想弄个暖棚把西瓜倒腾出来，到时候你估计吃都会吃腻。”
“阿姐？”
程甜嘴里含着西瓜吃的腮帮鼓鼓，汁水喷溅中还能看见他满足到近乎憨傻的表情：
“什么是暖棚啊？某只听说过汤池，听说那些富贵人家，冬天都在那等暖汤池边种瓜果蔬菜呢，啧啧啧，可真奢靡……”
刘依陌头也没回的塞给他一个帕子：“我说的暖棚跟这个的意思是一样的，都是在冬季弄出反季的瓜果蔬菜，不过，也不一定有没有空。”
程甜将瓜皮啃得干干净净依依不舍的丢到路边，拿过刘依陌的帕子擦过又小心翼翼的将帕子折了起来装进了袖袋：
“冯村长跟阿姐一个鼻孔出气儿，冯村长要是肯操心，就能成。”
“哈哈哈哈……”刘依陌被他逗得不行：“你倒是会看脸色，不过却是没有那么多人手了，豆腐坊跟村儿里挂钩呢，抽不开身……”
刘依陌话还未说完，程甜就已经笃定的吐出三个字：“张家沟。”
“阿姐说过，张家沟经由流民劫掠，纵火，而且朝廷补贴并不多，所以，他们一定不会推掉这等赚钱的机会，反而，会十分感谢阿姐，运用得当的话，应该能达到姐姐的要求。”
刘依陌回头看了他一眼：“不错，你很聪明，不过，这还要看香皂和肥皂的生意会不会扩大，如果扩大了，张家沟的人在我选择的扩充范围内。”
“哦。”程甜鼓了鼓脸颊，却是难得的稚气。
“你这小脑袋不好好开发的话却是浪费了，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奶奶已经在给你打扫房间了，等回来，你就搬进来吧。”
刘依陌放缓了语调，可耳朵还是听见了少年郎因为紧张握紧双手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我……真的可以吗？”
这一次，他没有张口某闭口某，甚至没有了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