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言一时间有些愣,“没……没了?”
“想被骂?”
“不不不。”钟言连忙挂了电话。
再看看又被他带回来的文件,就跟做梦似的。
他家钟队几十年如一日的生活好像……出现了一丝变化?
……
……
阮旎翌日一早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听着门铃声想了会儿,阮旎翻了个身,困倦的很,但想着钟迟初那个身体也不方便,她这才忍着困意起了身。
哪知道钟迟初比她还快。
她刚走到楼梯转角口的时候,就听到楼下的谈话声。
阮旎站在楼梯口看了看,是钟家老宅的管家。
他和钟迟初简单的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钟迟初转过身看到了阮旎,“吵醒了?”
阮旎没回答,只是问了声,“伤口怎么样?”
“没什么事。”
阮旎看着钟迟初的精神气,是真的不错,换个不知情的人来看,没一个人能看出来钟迟初刚刚受过伤。
“那你也得好好休息。”
“恐怕是不行了,管家刚刚通知说明天钟氏办年会,马上我让人带你去挑身衣服,明天穿着陪我出席年会。”
“你不能说一声吗?你都伤成这样,非得去参加那么个年会?面对的都是虚伪的人。”
阮旎不想去,若是面对钟迟初的员工,那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但钟氏是家族企业,其中不少职位是钟家的人,在钟迟初上任以后,狠狠的整顿了一番家族风,将那些德不配位的都撤了下去。
可毕竟钟家人需要安抚,年纪大的长辈们就在钟氏担任股东,并无实权,每个月都能按时拿到自己的分红。
换做普通人,什么都不需要做,却能够每月拿到足够过上好日子的钱,早就满足了。
但人生不足蛇吞象,钟氏这些人,非但不会感恩钟迟初给他们赚的钱,反而还觉得钟迟初当了总裁后,将他们的孩子从职位上撤了下来,而对钟迟初心生怨恨。
阮旎真的不喜欢和这些虚与委蛇的人相处。
“正是因为我知道他们不是真心对我好,所以我受伤的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他们还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
阮旎看着钟迟初,默了两秒,反驳,“难不成他们还想趁着你有伤把你命要了吗?你是不是对他们太仁慈,你对他们冷淡一点,他们以后是不是就不敢对你放肆了。”
钟迟初忽地笑了笑,因为腰腹的伤,坐下时放缓了动作,半躺靠在沙发上,“到底还是个小女孩。”
这是他给出的回应。
阮旎站在他面前,“什么意思?”
钟迟初笑容散了几分,抬起手臂,微曲小臂,小臂内部肌肉紧紧绷起,线条流畅有力。
但却有一处伤疤怖人的盘踞在肌肉上。
“看到了吗?这是当初,我父亲一边被老爷子卸任,所有人都在等着老爷子让他们去上任,结果斗了许久,老爷子却宣布让当时才二十多岁的我去担任钟氏总裁一职。”
“宣布后的一个星期里,我经历过四次入室抢劫,三次车祸,四次迎面走来的路人想要杀我。”
钟迟初抬眸看着阮旎,一字一句,“他们从不会有你这样的心思,他们更不会在意我的态度是冷淡还是热情,他们要的只是钱和权,我是不是活着对他们来说也是无关紧要,若是我乖乖当钟家的傀儡,那他们自然是愿意我当这个总裁。”
“但要是挡了他们的路,他们花点钱去找个人来做了我,到时候就算警察去查,也只是收了钱的人被抓,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光明的。”
他缓缓起身,身高瞬间压制了阮旎,气场有几分的晦暗,嗓音低沉,“我也从不认为我是个好人,每次去执行任务,我杀的人也不都是十恶不赦,只不过,我们为不同的国家的努力。”
“我守护国家疆土完整,国泰明安。”
“他们则是想要扩宽疆土。”
“没有谁对谁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