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妼茗从前的岁月里,都未笑得像今日这般多:“阿姨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齐恬说话的语调里带着点愤愤不平:“自然是没那么容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学了艺术。别的男孩子从小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可怜见的我,天天琴棋书画。打篮球还是我偷偷摸摸学的。”
金妼茗也是从小学艺术过来的,金家更是书香门第,自然很能体会到齐恬小时候的那种苦闷,柔声道:“你现在还是爱上了艺术,它已经成为你骨子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齐恬点点头,叹息道:“是啊,不论你学什么,学个十年,二十年,只要你能忍过最枯燥麻木的那段时候,你总会发现它带给你的乐趣,会不自觉的爱上它。”
金妼茗也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十年学艺的那段苦日子,只可惜,有些东西是因脏而生的,你学得越出类拔萃,你便越躲不过沾上它的命运。
六百多米的路程,在两人嘻笑打闹下,竟也走了半个小时。
此时,两人来到了天桥的最右侧尽头处。这里通向的是一条老旧的,充满烟火气的美食街。
齐恬又要拉着金妼茗撒欢了。他同金妼茗惨兮兮的说道:“我小时候,天天馋这的零嘴,我亲妈呢,又尽干些资本家的事,克扣我零花钱,还定下一个一幅画一块钱的不平等条约。”
金妼茗掩面憋笑:“瞧你说的这可怜劲,资本家听了都流泪。”
齐恬俯身凑到金妼茗面前:“这不,就轮到你这个大资本家来疼疼我了。”
金妼茗看着齐恬,眼中是无限温柔,轻声道:“好。”
齐恬有了一个人形钱包,嚣张得简直是肆无忌惮,看到炒酸奶的,要吃,看到卖烧烤的,要撸,看到卖炒货的,要抓几把,金妼茗就跟在他后头扫码付账。
这边刚付完炒货的钱,一转头齐恬就不见踪影了。金妼茗慌乱不已,四处张望。
就在金妼茗要大喊齐恬的名字时,他拿着两串冰糖葫芦递到金妼茗面前,十分俏皮的吆喝道:“冰糖葫芦,酸在嘴里,甜在心里。”
金妼茗看着齐恬无事,松了口气,无奈道:“这儿人多眼杂的,况且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家去了。”
齐恬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走开,似乎是让金妼茗着急生气了,连忙赔罪道歉:“刚刚是我行事莽撞,没考虑后果,你别生气。”
金妼茗摇摇头,牵过齐恬的手:“没生你的气。还是牵着走吧,这样我安心些。我们去那边铺子里,买些东西带给爷爷奶奶。”
齐恬不服道:“你怎么把我当小孩啊。”
金妼茗笑着反驳他:“你比我小十二岁,在我面前,你怎么不是小孩?”
因为金妼茗这句话,齐恬哼哼唧唧了一路:“最渺小的我,有大大的梦,我愿意安静的活在每个有你的角落,如果生活还有什么,会让你难过,别怕让我留在你身边,都陪你渡过。”
十几分钟,反反复复就唱这几句话,直到行至家门口了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