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啊,是节度使赵大人的千金,赵心怡小姐在京中的好友对上来的。”陈杉笑道:“听说这位小姐不简单,是京城京华学院的女教习,还是国子监的祭酒,名头不小。”
“赵小姐的好友?”李善长长长的哦了一声,神秘一笑道:“原来是她啊,这就难怪了。”
陈杉可不会让李善长这么便宜就在这里白吃白喝,赶忙吩咐伙计道:“快去准备文房四宝过来,说什么也要让李大人给我的聚宝盆提几个字。”
李善长与陈杉的关系本就十分融治,龙艺灵又是陈杉做的大媒,题几个字自然不在话下,当下笑道:“小哥儿,你不是为难我么,有你四幅楹联在前,老朽怎敢献丑。”
陈杉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有银子不赚,那绝对不是他的风格。
李善长推辞了几句,见笔墨纸砚都已准备齐全,无奈摇摇头,提起笔墨沉吟了一会儿,才含笑写道:“袁枚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来扫千山雪,归留万国花。”
我靠,这个老李果然有才,转眼之间就能弄出一首小诗,尤其是最后两句,不仅以花拟人,更是点出了此地的文事兴盛,乃是点睛之笔。别人说这两句不顶用,但李善长是谁啊,那是天下第一才学,有了这题诗,还不天下才子熊熊到,无边金银滚滚来?
“来人,给我把这幅字装裱起来,挂在最耀眼的位置,记得镶金边,这样看起来才耀眼。”陈杉欢快道。
李善长连连拱手道:“惭愧,惭愧,小哥过奖了。”
讹诈了李善长一幅诗词,陈杉这才坐下来,悠闲地与他喝起了茶。
李善长望他一眼,笑着道:“陈小哥,那几日在青州,老朽便已坚信你才华横溢,非是凡品。果不其然,回到了贺州,小兄弟便一鸣惊人了。”
“哦?先生这话是从何说起?”陈杉奇怪道。
李善长朗声道:“小兄弟莫要谦虚了。赵老夫人宴会上,你一人斗败那楹联之王谢一峰,个个联子都是经典非凡,早已为江南才子津津乐道。小兄弟难道不知么?”
“哦,这个啊,我一向对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不怎么在意。”陈杉腼腆说道。
李善长放声大笑:“小兄弟果然非是常人,老朽佩服之至。不过……”
他声音一轻道:“小兄弟名声虽然在外了,却也无意中开罪了些人。就像那日小王爷亲自贺寿,你却驳了他面子,难道就不怕得罪于他?”
“大人,你不会是吓唬我吧?我只是一个好吃懒做的生意人,既无权又无势,大不了做了点小生意。那小王爷是何等人物?皇子龙孙,皇亲国戚,眼光是多么得深远,胸怀何等得辽阔,我只是与他的门人切磋了一下技巧,互相促进一下而已,他怎么会与我计较这些呢?”陈杉打着哈哈说道。
“小兄弟果然胸怀开阔。老朽佩服之至。”李善长望着他笑道:“不过过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小兄弟仔细考虑过没有?”
见陈杉竖耳细听,李善长接道:“小兄弟与天地教有过节,对他们定然是深恶痛绝,朝廷也数次围剿,决心颇大。奈何这中间颇多曲折,围剿数次,皆是无功而返。这是何道理呢?天地教发迹于山东,为何在这江南竟然如此猖狂,这背后有没有其他的原因?青州一案,牵涉虽广,但总算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只是这江南贺州为何就失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