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周岛接到了他叔叔的电话就匆匆离开了,因此原定计划改变,我和木子先行租车开始搬家。
不知道为什么,木子在车上突然袒露了心声,或许,那种难以言说的委屈真的快把她压垮了。
“想听听我们俩的故事吗?”
“说吧。”
“你还记得暑假的时候,你在教室给我讲建筑史,有天晚上,邹安民突然打来电话,你还好奇是谁。”
“记得。”那是我继报道那天之后第一次对这个名字产生印象,也是那天开始我才知道,木子认识他,不过木子说那是给她讲建筑构造的“老师”,她给他的备注是也邹老师,这貌似没什么问题,但是也是那天,她把我的备注改成了李老师,引起我警觉的是邹可能已经获得了跟我同等的地位。
但是木子那天并未接他的电话,她说那是邹安民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那的确是邹安民第一次打电话给我,我没有接,后来他也没再打过。我俩是在暑假班认识的,你应该猜到了,座位是按报道顺序排的,报道那天他正好在我前面,所以我们是同桌。”
“我记得。”后来木子也吐槽过座位周边都是男生云云。
“有一天晚上,我舅的律师打来电话,我心情不太好,这事儿你也知道,他应该是听到了我的电话内容,所以开始安慰,那是我第一次对他有点好感。后来,他说他构造学的不错,愿意主动给我讲讲,互相学习……”
“嗯,够厉害的,知道拿这种理由能在离开暑假班之后照旧保持联系。”
木子沉默了几秒,继续说道:“我觉得他对我有好感,只是起初谁都没有戳破。直到打电话那天,他发消息表了白。”
“你还记得你有个对象叫郑北方吗?”
“我就是以这个理由拒绝的。”
“拒绝了还能聊到现在?”
“他在未经我同意的前提下发了朋友圈,宣布了恋爱消息,我要求他删除,他才告诉我是仅我可见的。他说,我和郑北方已经没有感情了,因此他要表白,他想要的东西,他不想错过。”
“所以你是个东西?”说实话,一股愤怒再次涌上的时候,我已经看不清路了,还好车子已经开到了中华园,我靠边停了车,在路边站了良久,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去帮我买包烟。”
我不知该说什么,真的不知道。我的一切担心成了真,虽然名义上什么都没有,但是木子至少已经在出轨的边缘徘徊,那个邹安民,还在大言不惭地破坏别人的感情,他有什么资格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木子真的出轨,邹安民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淫荡的是潘金莲,西门庆却只是风流。我知道,考研的决战还未展开,我们就要输了,这将是一场四个人的拉锯。
木子乖乖地买了烟,惴惴不安的手叠放在腹部,在平常,她是绝对不会为我做这种事的。我抽出一支点上,吸完才开始说话。
“你意识到你要出轨了吗?”
木子愣住了,这是被爱情冲昏的人未曾设想的问题。
“郑北方说国庆节要来看你,你想过他也会和邹安民发生冲突吗?如果发生,你想过怎么收场吗?”
“我……”
“你想过考研会因为这种事情毁于一旦吗?不光你自己,我也会被你拖下水。”
木子还是不作声。
“断了,删掉,如果什么都未及发生,你可以像我中午说的,暂时控制关系,等考完再去解决,可到现在这一步,别无他法,邹安民和郑北方,至少要断一个。我不希望是邹安民,因为要说喜欢,我也喜欢过你。”
木子露出一副苦笑。我知道,这是她不愿意听到的话,因为这会让噤若寒蝉的她更加无法收场。
我则一次性把之前想说的话竹筒倒豆子般倾泻出来。
“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咱俩不会发展成情侣的吧?”
“不会,我的确接纳了兄妹这个身份,况且,你让我怎么敢喜欢一个出过轨的人?”
后来,周岛来了,他悄悄跟我说,他去买冰激凌了,叔叔的电话是假的“你俩吵了一中午,烦也烦死了,需要一个私人空间自己解决一下,所以我就找我的快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