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关上,冷风也霎时消失了。
安揶双目继续盯着挡风玻璃前的情景,终于,在将半个小时的车程压缩到十五分钟后,前面总算是出现了那座横跨一条近五百米宽的河流的大桥。
大桥修建的十分宏伟壮观,巍峨屹立于大河之上,看着似乎像是这座城市的名片。
安揶油门踩到底,漆黑汽车霎时冲上桥梁,后面尸群紧随死咬,在笔直的大桥之上想要甩掉它们可不容易!
除非。
“……”
她眼眸眯了眯,却有些踟蹰。
如果真将桥炸掉,那么又该如何向队友解释那些炸药从何而来?
队友不是好糊弄的,之前那些谎话都漏洞百出,像是在哄傻子,也幸好队友大度,不计较,也不再追问,不然两人肯定早就分道扬镳了,还用得着在这儿里一起玩逃亡大作战?
安揶在心中叹了口气,紧握方向盘的手心溢出些许汗珠,摸得方向盘都是一阵湿滑。
正在纠结之际,旁边那位脸色苍白唇瓣却殷红的少年忽然沙哑着声音,阴沉严肃地问:“你的枪法准心如何?”
安揶顿了顿,随即道:“还行。”
“安揶小姐,”安荀琥珀黄的双瞳幽幽转动,侧目盯着女孩,眼神暗沉,神色冷峻道:“我要一个明确的说法。”
安揶:“……好吧挺差的。”
一般这种话说出口,少年都会勾起红唇地调侃她两句,然而这一次,他却丝毫没有嘲讽,直接沉声道:“算了,死马当活马医。”
骨节分明的手微微颤抖着从怀中的口袋里取出一枚仅有玻璃弹珠大小的黑色圆球,道:“我左腿绑的有一把沙漠之鹰,待会儿我将小球扔到地面上,你就拿枪朝它射击。”
安揶眨眨眼,目光快速瞥了一眼安荀手中的黑色圆球,眸色亮了亮,问:“这是炸药?”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炸掉桥是最好的手段。”少年不置可否,只是这般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不是,我枪法差,你就这么信任我??”安揶有些惊异,“你自己不能开枪??”
安荀却道:“异能反噬烧灼手臂,身体也在刚才受了重伤,你以为我现在还能拿得了枪精准无误的发射?”
“但——”
“试一试,安揶小姐。”安荀沉声严肃道:“要么死,要么拼一把。”
他正经地说:“拜托你了。”
安揶:“……”
[……你队友和你想法一样啊,那看来又不用让我把仅存的能量拿来给你做炸药了。]ares在她脑子里忽然酸酸地说:[好兄弟,再这样下去我是不是就不是你唯一的好兄弟了?]
安揶飞快地在脑子里回了它一句:“别这样想好兄弟,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
然而这话语里似乎有点儿漏洞,毕竟安揶没有着重强调“唯一”两个字。
ares听出来这层意思,冷冷地哼了一声,[渣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