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白拉了拉孟羽生的衣袖,识趣的轻轻说了一句:
“我们走吧!公子……”
衣服她可以等天亮之后,换一家正常的布庄。
没想到,孟羽生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并无半点儿要走的意思。
他面色平静地又问了一遍:
“敢问……何谓贵宾顾客?”
少年和那老妇保持着很长的一段距离,却是正好挡住了她进门的路。
梅娘看着眼前意志坚定的少年,眼睛咕噜一转。
这两个人到底是哪里来的乡巴佬?墨然城叫花子都懂的事情,竟然一无所知。
那她梅娘就费个嘴皮子,妩媚地撩了撩头发,翻了一个大的白眼,说道:
“哼!我就告诉你们,好叫你们死心,贵宾顾客那得要是:五大气运值都在30年以上,或者有墨然城城主发放的通用玉牌,或者在本店消费满80万两纹银的,或者……”
孟羽生思索一下,好似想起了什么,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枚玉牌:
“是这个玉牌吗?”
梅娘两眼放光,看着眼前冒着层层冷光,通体透明的镂空雕花玉牌,正中间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火焰百合……
瞧了一眼夜风中,发丝翻飞的黑衣少年,心中一骇,颤颤巍巍地开口道:
“不,不是。”
确实不是墨然城的通用玉牌,那可是……
孟羽生将玉牌收了回来,瞧了瞧,原来不能用,随意的丢回了腰间的布袋里。
既然不能用,那就算了,下意识的挽住墨小白的肩,正欲要走。
老妇一双皱皮滋生的三角眼,从看清玉牌之后,眼神就没有离开过,看着少年对这玉牌毫不在意的样子,难道是他们捡的?
眼咕噜转了两圈:
“那,那玉牌,是不是你偷的?”
看着并肩同行要走的二人,梅娘只当他们心虚。
两手插腰,义正言辞的喝道:
“站住!如果是偷的,你们可不能走!我要报官的,把你小子抓起来!”
富贵险中求,气运司一个无权无势的新人罢了,对她梅娘来说,还算不上凶险。
况且这两人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一脸的没见过世面。
如果……她能得到那块玉牌,那还当什么堂使,整个布庄都是她的……
孟羽生回头,抬眼看着一脸贪婪,想入非非的老妇,原本淡漠的眸子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
“我说,这位老……奶奶,凡事要讲证据,没有证据随便给人指罪,最后遭殃的可会是自己哦!”
梅娘被少年的眼神看得莫名有些胆寒,但内心又极想得到那块玉牌,咬了咬牙,冲了上去,立马抓住少年的袖子:
“不能走!玉牌的事情没说清楚,你就不能走。”
孟羽生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对于老弱妇孺,他一向宽待,但对于这个贪婪又有坏心眼的老妇,他决定不再理会,拉着墨小白离开。
然而眼前的老妇,见他不语,反而继续拉扯着他的衣服,故意撒泼。
甚至直接将手伸到了布包里,去够那玉牌。
他也是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用力的一甩。
梅娘被一把甩到了地上,一向自持有身份的她,哪吃过这样的亏。
现下丢脸的趴在地上,面子尽失,箭在弦上,已是无法回头之势。
看着好几个人围过来,指指点点。
她眼咕噜转了三转,倚老卖老,就势在地上打起了滚,她料定那玉牌定不是他们的,嘴里也骂骂咧咧了起来:
“两个杀千刀的小偷,偷了东西,还要跑,被我抓到了,还打我……啊~啊~啊~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梅娘是青青子衿的堂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今又是在青青子衿的大门口,被人推倒。
推人的这两个人,看着倒是面生。
保不齐,真是小偷……
越来越多的人,凑了过来。
墨小白看着在地上翻滚撒泼的老妇,已然傻眼了,如此看来沈梦清发疯的时候与她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梅娘正使劲地哭喊,凄厉的惨叫声,引来了不少人围观,直接将孟羽生和墨小白走的路都封了起来。
孟羽生已经带着墨小白换了好几个方向,这些人明面上是没有拦着他们,但这样围着倒叫他们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