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回到家中,屡屡和家人四邻提起此事,处处说新四军好。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金二有个兄弟金四,听说新四军以后在此地常来常往,从此就老软磨硬泡拉着二哥晚上到十八岗附近一带转悠,说是要摸点鱼虾补贴家中伙食。
又是一个月黑夜,那天晚上,金二金四正在沟里拿网逮鱼、推虾子,只听远处一阵枪响。兄弟俩赶紧躲在草丛中。一会,看见自蜀山方向跑来四五个人,战争中人是警觉的,兄弟俩自然被发现了。结果一照面,金二就认出其中一个就是上次带队的那个长官。
见是熟人,长官倒也不客气:“老乡,晚上我们执行任务,去了十个,就回来这几个,这里还有多出来的枪,你们可跟我们干?”
看着还在犹豫的金二,金四一把接过枪,跪下给金二磕个头,起身跟着队伍向远方跑去,自此杳无音信。
转眼就是一九四八年九月的一天半夜,金二晚上突然听见有人敲门,起身却不见人影,只是地方有封信,拾起来一看,是兄弟金四的。
信中说了几件事:一是自己过得很好让家人放心;二是告诉金二马上要解放了,一定要相信共产党;三是让金二告诉家中所有人千万不要贪便宜买地,家里有多余的也赶紧卖掉;四是明天有个朋友要来,托金二给照顾下。
第二天果然来了个陌生人,自称是金四朋友,金二自然热情招待。来人住下后,倒也很少麻烦金二家,一早衣衫褴褛出门,晚上很晚才回,日子久了,周围乡邻都喊他许大叫花。所有一切,金二守口如瓶。
如此住了有几个月时间,突然一天,许大叫花不辞而别了。
跟着就到了1949年2月,合肥解放有十几天了。一日,金二家门前突然来了四五个当兵的,骑着高头大马,其中有个穿大衣的,刚一下马,来看热闹的乡亲们都愣住了,原来是许大叫花。
许大叫花热情的握住金二手:“二哥,感谢啊!”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金二:“老四让我捎给你的。”金四信中内容不多,聊聊数语,只说自己随先遣部队南下了,随信附上一些纸币贴补家用。自此再无金四消息。
又是好几年过去了,金四的烈士证是许大叫花带人送来的,据说,牺牲的时候,金四是部队的师一级指挥员,哪一仗已无从考证了。
那个时候,许大叫花已经是副市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