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易与圣女返回客栈,各自回房。
圣女将三枚紫金丹取出,服下一颗,药香入喉,清凉舒爽,一会儿,腹中升起一阵暖流,缓缓地向四肢百骸发散。圣女随即盘腿坐定,凝神调息,努力运气,炼化丹药中的劲力。良久之后,猛然几声剧烈的咳嗽,张开小口,吐出了几块瘀积的血块,胸中一阵畅快,丹田之内气息涌动,周流全身,奇经八脉,乃至百脉,无不畅通。圣女将真气运转了一会儿,感觉周身无碍,方才又吞下一颗紫金丹,将丹药炼化,借以巩固疗效。
约莫半日时间,两枚紫金丹都已完全炼化,圣女睁开双眸,突出一口浊气,直起身来,感觉浑身舒坦,显然之前的伤势已然痊愈。整个人精神充沛,那还有往日的病态,显得更加娇媚迷人。
端木易完全沉浸在修炼的境界之中。此刻双腿盘膝,端端地坐在床榻之上,冥着双目,正在参悟幽影步。脑海之中一个虚幻的小人儿不断地在演练,一招一式,看似简单明了,又好似玄妙莫测,端木易一刻不停,整个人身体虽未动分毫,额上却早已沁出密密的小汗珠儿,显然是比较吃力的。
圣女走到端木易的门口,素手轻叩门扉,“笃笃”的敲门声传进屋内。端木易睁开双眸,抬起胳膊肘,将额上的汗水揩了一把。直起身来,下床,穿上鞋子,就欲向房门走去。蓦地,端木易动作一滞,又走回床榻边沿,坐了下来。朗声道:“圣女伤势痊愈了?”
门外传来圣女清美的声音“公子在修炼吗?那我过会儿再来好了。”
端木易道:“圣女若是痊愈,我便不再多留,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就此别过吧。”言罢,抽身即从窗户向外悄悄然翻腾而去。
那圣女闻听端木易所说,急忙再举手敲门,可是一连敲了数下,也不见有人回应。遂双手发力,震开门栓,房门打开了,里面哪里还有端木易的身影,空荡荡的床榻之上还有端木易打坐时压皱的印记。随即,圣女的目光落到两扇大开的窗户上,哪里还不明白,端木易早已从窗户越到外面去了。
圣女心中怅然若失,一种清愁涌上心头,秀眉轻锁,随即无奈地走出端木易地房间。下了楼,结了房钱,惘然地向大街上走去。
未几,两道身影从眼前的虚空上快速闪过。圣女虽未能看清二人身形,但是这两道身影却分外熟悉。不自觉地,圣女运气于足,腾空六丈,飞快地向两人闪过的方向追去。
两道黑色的身影一追一逃,很快就接近了一幢高楼,在前的黑色身影眼看被追上,遂不再飞逃,落在高楼之上,全力催动起丹田内的真气,顿时魔气滚滚,一道黑灰色的旋涡从身周腾起,向身后追来的黑色身影笼罩而去。那黑影全然不惧,左手一伸,打出一道墨黑的令牌,令牌迎风见长,陡然间画作一块巨大的墨黑色虚影,虚影有如实质,自上而下盖压而来,仿佛巨石压顶。黑色旋涡剧烈抖动,被巨大的虚影压缩,不断地变小。一幢高楼,没有阵法的守护,哪里能经得起如此剧烈的战斗,呼吸之间,便被摧毁,化作飞灰,四散开来,周围一片迷蒙。
以战斗为中心,四周的建筑纷纷倒塌,建筑之中有个别修为高深的修士纷纷从倒塌的建筑之中腾越而起,修为低下的筑基境修士纷纷重伤,发出哀嚎,口中不停地喷出血箭。普通人众则要么直接被战斗余波抹杀,要么被倒塌的建筑掩埋,可谓是死伤惨重。
圣女饶是全力催动丹田内的真气,赶到近前,也被战斗余波波及,猛地身形不稳,差点摔倒。黑灰色的旋涡,巨大的令牌虚影,如何能认不出来?不是端木易和黑木令,又是什么。
不过到底是谁在催动黑木令,却看不清,战斗场面太过激烈,一片混乱。
眼看着黑灰色的旋涡就要被完全镇压。圣女猛地一声清啸,声音尖锐,如利器刺破虚空,巨大的令牌虚影暂时一滞,那圣女已经进入了战斗的中央。放声喝道:“你是何人,见到本圣女如何不拜?”
那催动黑色令牌的身影立即收起令牌,顿时战斗平息,尘土落地,恢复了平静。
“在下紫衣圣使,奉宗主黑木令诛杀奸细。见过圣女!圣女千秋,风华绝代!”那人收起令牌,躬身下拜。一张阔脸,冷漠无情,紫黑可怖,双眼环睁,满含残暴的杀意。
“奸细何在?”圣女道。
“在圣女背后。”紫衣圣使指着圣女背后的端木易道,“这小子在圣幽宝阁中使出大量的魔晶,殊不知,这魔晶只有我圣宗弟子仅在宗内使用,他如何拥有?不是奸细又是什么?何况宗主说的明白,只要是紧随圣女的宗外之人杀无赦,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我的面子也不给吗?”圣女佯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