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宅院之中,一道身影飞快的走向韩伯庸的房间。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老爷,不好了,紫云苑出事了。”
如今已是子夜时分,韩伯庸早已经耗光了精力,搂着小妾入睡了。
如今被门外的声音吵醒,不由得有些恼火。
“狗奴才!什么事?如此焦急做什么!”韩伯庸训斥道。
可是他一声训斥之后,外面竟然全无了动静,仿佛刚才的敲门声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韩伯庸揉了揉脑袋,暗自恼火。
反正已经醒了,便所幸起身去小解。
然而,在踏出门的一刻,一柄鲜红的血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知府大人,带我去你儿子的房间看看吧。”
房间里,陆行舟翻阅着书架的夹层。
知府韩伯庸心中暗道,这陆行舟来到知府究竟是何意?莫非他已经察觉到我要对付陆门么?
罢了,只要能够拖住今晚,宋都尉便会带兵进城,捉拿这群‘陆门叛匪’。
原来,韩伯庸忌惮陆门势大,已经决定惩治陆门。
嘉兴城里,只需要听话的帮派,不需要的陆门。
韩伯庸见陆行舟不回答,皱眉道:“陆行舟,你这是何意?吾乃嘉兴知府,朝廷大员!你擅闯知府宅邸,还妄想挟持知府,这是死罪,可是要抄家的!”
“纵然你陆门势大,也不可能如此妄顾律法!”
陆行舟却仍旧翻找,忽然,他的动作一顿,嘟囔道:
“嗯,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
韩伯庸心中惊疑。
这陆行舟怕不是痴傻了么?
凝目看去,只见陆行舟竟然从书架里抽出好几封信件和字据。
韩伯庸的心中忽然生出不详的预感,这是韩木留下的东西?
自己那愚蠢的儿子,能留下什么?
但见陆行舟翻开信件,朗声念到:“……三月初春,交付三百名女子给霍都王子,用作元军军需……”
“……这一批的女子要送给高官,须得是知书达理之流,紫云苑可得好好调教.…..”
“……父亲书房书架的墙壁里,藏着一墙金子,他舍不得花,也不让我花,这个老不死的……”
陆行舟每念出一句,韩伯庸的脸色便惨白一份。
这一字一句,便如同炸雷一样轰在他的脑子里。
“怎么可能!我将这些都烧了的!”韩伯庸失声道。
“只能说,你生了个好儿子。”陆行舟将信纸重新叠好,揣进怀中。
他拎起血刀走向了韩伯庸。
陆行舟的脚步越来越近,每一脚踩在韩伯庸紧绷的神经上。
韩伯庸大吼道:“住手!陆行舟,你住手!”
“我乃朝廷命官,就算是审查我也轮不到你!”
“慢着,慢着!我愿意接受认罪!”
陆行舟毫不理会,手中血刀高高举起,随后刀光猛地斩落。
陆行舟缓缓站起身来,酝酿了片刻,然后用一种悲怆的声音喊道:
“不好啦!知府被血刀僧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