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斑驳的树干,眼中惹起温热晶莹,泪模糊了视线,在眼眶不停地打着转。她为自己觉得悲伤,觉得不值,不禁想:这一切一切只是为了权势和自己的锦衣玉食么?若真是如此,她的情也太过廉价。
她抬起头,不想为那个男人哭,泪却顺着眼角缓缓落至脸颊。
“大人,这是我亲手做的腰带,希望您能收下。”
一阵女子娇柔的声音传入耳畔,林清萸忙抬手拭泪,奇怪谁如此大胆,竟在御花园这种地方私相授受。
“大人?您不说话我就当您是答应了,那这腰带…”听声音,似乎是从她背靠的桃树后传来的。
她有些好奇地绕过桃树,只见海棠花旁一名宫女正把手里的腰带往则俜的怀里放。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好生大胆。
林清萸捂着嘴,差点出声惊呼。她震惊于宫女大胆的行径,却也倾佩其勇气。
则俜神情冷淡地朝后退步,让宫女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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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空,他眼眸冷峻,声音如刀切简短锋利:“不需要。”
那宫女还不死心,继续央求般说道:“则俜大人,我绝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倾慕大人,想看到大人将这腰带系挂上的英武姿态!”
则俜面色一黑,沉声拒绝:“……不用。”
那宫女见此法行不通,皱眉想了片刻,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温润如玉。”说完,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则俜。
则俜未置一言,扭头便要走。
林清萸憋笑憋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寻得到这些文邹邹的诗,连《诗经》里先秦时的诗句都搬出来用了,亏她好不容易想出这一句,可惜却并不适宜用在则俜身上。
《淇奥》原是用来赞赏君子仪容修养的,放在则俜身上也并无不妥,可这“温润如玉”一句,实在是有些画蛇添足了,温和柔顺…则俜是这样的人?莫不是她之前误解了则俜的性情。
“好啊!原以为则俜大人是可托之人,却不想竟这般无情无义!”那宫女示爱不成,恼羞成怒起来,掠步闪到则俜身前,踮起脚尖努唇过去。
险是一秒,两人的唇瓣就要相接了。
幸而,则俜很高。
幸而,则俜反应很快,让这宫女只逮住了空气。
林清萸看在眼里,骤然屏息,脸都快绿了。
她虽不是名门出身,比起那些官宦小姐要自由许多,可家中规矩也颇严苛,言行举止也都有约束,是从未见过如此……大胆放肆的女子的。
今日这宫女此举动若是让皇上瞧见了,岂不是害了自己也害了则俜么?
林清萸思量片刻,用手摇了摇花枝发出声响,径直朝两人走了过去。
那宫女见了人便要跑,被林清萸立刻叫住。
“奴、奴婢参见清贵人,清贵人万福金安。”
林清萸开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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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山道:“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
“啊?”那宫女惊恐地抬头,颤颤道:“求清贵人不要将此事声张出去!奴婢求您了。”
林清萸皱眉道:“你原来也怕声张出去,那为何刚才行下如此越矩之事!这里可是御花园,不说皇上,若今日换作旁人见了,私相授受的罪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宫女恍然跪地求饶,全无方才不管不顾的气势:“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从今往后再不敢打扰则俜大人。”
林清萸叹道:“罢了,回去做事吧,今后做事记得循规蹈矩,莫要铸成大错。”
“奴婢多谢清贵人。”宫女喏喏地应着,立刻一溜烟地跑走了。
林清萸看她远去背影,打趣般笑道:“本以为是个胆识过人的女子,却不想这么不经吓,不然倒真与则俜大人相配呢!”
则俜很困惑地看着她:“清贵人…何以觉得?”
林清萸生怕逗恼了人,忙开口解释:“玩笑罢了,则俜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则俜正色道:“臣知道。”
林清萸从怀里拿出那只瓷瓶,道:“之前则俜大人托皇上之命送了这药膏,在这谢过大人了。”
“微末小事,不足挂齿。”他看着瓷瓶,良久后道:“药还未用完么?”
“用完了。”
则俜不解地看着人,道:“那为何还留着瓶子?”
林清萸笑着解释:“则俜大人有所不知,我自小有个习惯,那就是把含有特殊含义和感情的东西收集起来,感情重一些的贴身放着,浅一些的收进屉子里。”
则俜怔了怔,冰山般冷峻的容颜有些动容,眉眼间的锋厉在懵懂之下显得柔和,半晌,他才迟迟问道:“你把这东西看的很重?”
林清萸点点头。
则俜费解道:“那你从小到大,东西岂不是已装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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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柜子了。”
这副木头不开窍的样子,倒惹得林清萸心中愉快,笑得更灿烂了。
“……何故使清贵人如此发笑。”
林清萸收拢笑意,正色道:“说出来不怕则俜大人笑话,其实我自小到大,没有收到过多少如此真心情意的东西。”
“真心?”则俜似懂非懂地环抱手臂,眼神懵懂,“那方才那名宫女,也是真心相赠?”
“或许吧。”林清萸眼眸含了抹淡淡笑意,定定地看着他道:“真心,是很宝贵的东西啊,可是人只有一颗真心,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就不一定宝贵了。”
“………。”
则俜沉默半晌,抬步离去。
她摩挲着手中的瓷瓶,眼神黯然。
不知道则俜有没有听懂。只是她的真心,却不知被人放在何处了?又或许,她在这深宫许久,真心早就被无穷无尽的算计消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