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清眼前男子的面容,原本是冷俊而凉薄的面庞,如今却带着让人触动的柔情和暖意,清明深邃的面孔烙入心底,身上散发着熟悉的龙涎香,这帝王独有的味道杜若淡淡清幽的烟尘被她吸入肺腑,仿若寒天之冰,清凉彻骨。
她很快便垂下头去,如初见时的矜持,也如畏惧般的躲避。
他柔和道:“这些日子不见,愈发清瘦了,让朕再好好看看。”
“皇上…”她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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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轻轻地摇了摇头,“臣妾自知羞见天颜,自知不配再见圣上。”
玄寅的声音有些失落:“你……是在怪朕?”
她紧紧抿着唇,心中情绪翻涌而上,终于如溃堤般委屈地哭了起来,偏头扑进了玄寅的怀里。
玄寅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中似充满了不忍:“没事了,都过去了,朕来了。”
两人紧紧相拥许久,林清萸伤感地流了不少泪,而玄寅眼眶也有些泛红,沉声安慰着许久许久。
忽然,她抬头看着玄寅道:“皇上此行,只是为着见臣妾一面么?皇上可是原谅臣妾了?”
原谅二字,让玄寅的语气颇有些欣慰,他点点头道:“朕此行便是想接清儿回宫。”
她先是一怔,接着有些欣喜道:“皇上可是查明家父和兄长的事了?皇上为他们洗刷冤屈了是吗?!”
玄寅叹了口气,道:“你父亲之事朕还在查,但你长姐之事确是子虚乌有,当日你父亲兄长入狱,你长姐欲探望,被看守牢狱的官员收了银子,贪心不足,又将你长姐也关了进去…唉。”
她略略想了会,抓住玄寅的衣服道:“也就是说,当日长姐她的确是被人陷害?皇上,究竟是谁这么恨我们林家,想置我们林家于死地!”
“清儿,你先莫要激动,朕还有一事要说给你……”玄寅的声音沉了下去。
她有些疑惑,心中慌慌地跳动起来:“皇上?”
玄寅沉痛道:“边疆之地传来消息,你父亲于军中得了霍乱,,朕下令,将你父亲和兄长转到其他地方。”
话音未落,她眼前一黑,倒进了玄寅的怀里。
如撞恶梦,四面八方传来无数的黑兽,几欲将她撕扯吞尽,她身体飘渺地升起,宛如微风中被揉碎的花瓣,孱薄而孑孓,身不由己,心不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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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尽管为自己所梦也无法左右分毫。
又如飞跃入花丛,纷纷扬扬的馥郁将她暧昧地包起,身旁亲朋无一缺席,言笑晏晏,清风明月,如镜花水月梦幻泡影,尽是虚空而无望的奢求,最终里酿成了一杯醇厚的鸩酒。
再醒来时,她已是回到自己的住处,沫儿给人捧了一杯热热的姜茶,她在周围四处张望,只觉得与玄寅再相遇如同梦境一般。
沫儿轻声道:“姐姐,浮华州离宣明城路途遥远,皇上已经走了。”她顿了顿,继续道:“皇上说有空还会来看姐姐的,姐姐别难过,相信皇上很快就会接我们出去。”
原来,玄寅是真的来了。
那方才发生的一切,就都是真的。
她深深地闭上双眼,无声落泪。她宁愿方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梦境,林逸南虽然严厉苛刻,却是她世上有血肉连系的亲人…为什么如今她身边的人一个个远去,怎么也留不住。
“皇上已命人重查你父亲和兄长之事了,但,还需要一段时间。”
则俜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她缓缓地抬眸,声音沙哑道:“沫儿,你先出去,我有事要问则俜大人。”
沫儿点点头,把姜茶放下便退去了。
林清萸艰难地坐起身来,接着朝则俜俯身跪去。
则俜连忙扶住她,眼中甚是惊讶:“这是作何?”
她眼神明亮而坚决:“多谢则俜大人帮忙,想必大人劝谏皇上许久,若非您,恐怕这些日子我便葬身此地了!”
视线相撞的刹那,她明确地发现则俜脸上有些微红,且极快地躲开了她的视线。
则俜收了眼神,语气淡淡:“不必谢我,帮助朋友而已。”
她想起那个瓷瓶,不禁勾勒唇角笑起,那日她说的事竟被眼前的人记得这样清楚,朋友么?如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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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得上朋友之人,却是从未见过几面的则俜。
她微笑道:“即使如此,清萸也要多谢大人。调查我父亲和兄长之事,大人恐怕受到不少阻挠吧?”她深深垂头,恳求般道:“可否告知诬陷我长姐的官员是谁?”
“这件事你无需理会,皇上会对那名官员有所定夺。”
她坚持道:“烦请大人告知!”
则俜沉默片刻,将她扶回床榻,落下视线道:“南昌巡抚,苏伍。”
她虽对官场之事不甚明了,但也听慕娉婷提起过,苏伍和慕北山为世交,则俜是怕她想到这一层,以为慕娉婷也从中构陷吧?
她心中愁苦,嘴角泛起哀意,细声道:“我知道了,是非对错我心中自有明断,多谢则俜大人告知。”
他背过身,失神道:“其实…则俜有一事想问。”
她疑惑道:“何事?”
“为何总叫我大人?”
她还以为是什么样的难题,听到这,她不禁笑了:“大人下次再来时带上几条鲜鱼,我就替大人解惑。”
则俜沉默良久,提步而去。
她视线落在水缸处,看着那几乎堆积成小山的物品,哀愁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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