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娉婷淡淡道:“其实这放置的地方,对茶叶是否生霉也有影响,就好比偏僻潮湿的锦寒宫,那样的地方什么好茶也是存放不住的,想不生霉都难呢。”
林清萸听出她的话意有所指,也不急着回,只朝身后的宫女道:“去看看那药热好了么,热好了就取来吧。”
慕娉婷失笑道:“妹妹在我宫里热着什么药呢?怎么不事先服了再来啊。”
“只因这副药是妹妹专给姐姐的,怕路上药凉了,所以煎好了带来璇玑宫温一温。”正说着,宫女已将药端了过来。
林清萸正要请人喝药,门口便传来一阵男子连连的叹息声。
抬眼望去,正是玄寅。
两人异口同声道:“臣妾参见皇上。”
玄寅朝慕娉婷摆手道:“你还有着身子,无须行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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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见林清萸,“你也在这?起来吧。”
“是。”林清萸缓缓起身,笑若桃花:“皇上来的可巧,臣妾正请姐姐喝一碗妹妹亲自煎的补药呢。”
玄寅疑道:“是什么补药?”
林清萸笑道:“臣妾请了刘太医在门外,还是让刘太医为皇上和慕姐姐说吧。”
玄寅颔首:“可。”
片刻,刘太医被李峭请了进来,端起那碗灰褐色的汤药仔细查验,又用勺子取了些微轻尝,随后乐呵呵地道:“回皇上,这里头有川断、杜仲、菟丝子、党参、白芍等药物,都是补肾安胎,益气养血的好药,对孕中妇人都是极有益处的,不过……”
玄寅眉头微皱:“不过什么?”
“容微臣再尝一尝。”刘太医说着,将勺中剩余喝了下去,立刻变了脸色,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起来:“这这这、这里头还加了人血。”
玄寅霎时脸色便得铁青,朝林清萸质问道:“妧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清萸立刻跪下,诚恳道:“皇上请息怒!臣妾割血放入药中是有为慕姐姐好啊。”
玄寅怒意难掩:“你放人血入药,不是诅咒瑾妃么?!有孕之人最忌见血腥,这点常识你也不知?”
“回皇上,臣妾见一本佛经上说,尼佛割肉喂鹰,舍身喂虎,而人之血肉最是滋补,又听说姐姐孕中辛苦,十分虚弱,所以就…就…”
玄寅惊诧道:“所以你就割了自己的血,来给瑾妃熬药么?”
林清萸双目啜泪:“为姐姐身子安康,就算用臣妾再多血肉,臣妾也甘愿。”她举起药碗递过去,“请姐姐受了妹妹这一片心意吧。”
玄寅看见她手腕上被棉布包裹的血痕,不禁动容:“清儿,你手上这是……”
林清萸楚楚可怜道:“皇上放心,臣妾已事先请了刘太医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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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包扎伤口,无碍的。”
慕娉婷淡淡道:“妹妹这般好意,我实在感动,只是方才喝了茶觉得恶心,怕是不能喝妹妹这碗药了。”
林清萸举了举药碗:“这药最是补气益血,有益姐姐胎象稳固,姐姐就喝了吧。”
慕娉婷眼神飘忽道:“可…我现在实在没有胃口,万一待会吐出来岂不是糟蹋了妹妹的心意。这样吧,晚膳后我定会喝了这碗药。”
刘太医在一旁道:“这药若再温过,效力可就大打折扣了。”
玄寅沉默片刻,加重声音道:“清儿既是好意,你就全喝了吧!待你喝了这药稳固胎气后,朕要说件事。”
三人目光灼灼,像是暗夜密林中饥饿的狼,即将扑去将慕娉婷撕裂,让她觉得浑身刺痛难耐。
“是…”进退两难,她只得端起那碗血腥的药,忍着恶心仰头喝了。
喝完后,她几乎要恶心地呕出来。
她明白玄寅有多重视这个孩子,也明白玄寅为了这个孩子可以满足她的任何要求,可是如今,竟让林清萸借这个理由让她如此难过……玄寅对她,是无半点情分了。
她拿帕子擦了擦嘴,试图将口中残余的药吐在帕子里,那股浓重的腥苦之味更在喉间,弥久不散,几欲惹得胃液翻涌。
“既喝了,朕便告诉你一件事……芙常在和兰妃,毒害常嫔坐实,朕已处罚了她们,也已召集太医为常嫔解毒,但愿可以早日研制出解药。”
就在慕娉婷震惊时,林清萸疑惑道:“怎么会这样?芙常在和兰妃一向与常姐姐交好啊,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么?”
玄寅叹了口气:“朕已问了三宫之人,证据属实,若非如此,朕也不敢相信她们会做出这种事来。”
林清萸又问:“大公主还养在兰妃姐姐身侧,如今兰妃姐姐这样,大公主可如何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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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呢?”
玄寅喝了口茶,道:“皇后很是稳重,芊荷交给皇后抚养,朕也可安心。”
林清萸微笑道:“皇后娘娘对后宫姐妹都很是关爱,对各宫的宫人更是宽和,想来芊荷公主交给皇后娘娘抚养,定是万无一失。”她朝慕娉婷看了眼,又道:“慕姐姐也不要太过担心常姐姐了,兴许太医们细细诊治,定是可以研出解毒的方法。”
慕娉婷并不理她,只向玄寅问道:“不知皇上如何惩治的芙常在和兰妃?”
玄寅将盏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即道:“芙常在废为庶人,打入锦寒宫,兰妃贬为贵人,禁足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