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笑出了声:“你爸才不会参加高考呢,他就喜欢干技术活,你让他研究研究水电、做点家具、修修房子啥的,他可愿意琢磨了,要让他坐那解方程、背英语、写作文,他能把本子撕成碎片吃肚儿去。”
魏满星眼睛一亮:“您说我爸喜欢研究水电和装修?”
“对啊,咱家的火墙都是你爸自己研究改良过的,一点都不呛人,咱家冬天都比别人家暖和,炕和灶台都是你爸自己捉摸着砌的,你抱着睡觉的小凳子也是你爸做的,你们几个皮猴儿夏天喜欢玩水,你爹就在院子里修了那个小池子,连外面的厕所,你叨叨一回冬天冷,你爸都给修成了不透风的,外面裹上了破棉被保暖,你看咱家啥时候下雨天漏过水,冬天里挨过冻?”
顾然提起魏玉斌,心里还是挺温暖的,曾经她没想过这辈子会离开农场,从农村嫁到了农场,远离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况且魏玉斌对她也是真的好,而且魏玉斌的电工工作在她看来就是个铁饭碗,虽然赚的不多,倒也不会让一家子跟着饿着。
“妈,那您想过明天我们都考来了京城,我爸咋办吗?”
魏满星的问题,把顾然问住了,这个问题她从来都没想过,如果他们都顺利考来了京城,魏玉斌必然会跟来京城,到时候他咋办?做点什么?
在顾然看来,虽然魏满星能赚钱,但是魏玉斌才是一家之主,让他靠女儿养着,对他而言是莫大的侮辱,男人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做个混吃等死的闲人。
“咱们明年要是顺利来京城,你爸在农场的工作咋办?就算他愿意跟咱们一起来,让他在京城干点啥啊?”
顾然这几天见过的世面可谓是一步登天,后世人终其一生都很少能得到的四合院,他家有了两套,还认识了这么多高水平的人,但是魏玉斌生在农场长在农场,哪怕他那些兄弟姐妹对他百般利用,他也是乐呵呵的受着,虽然亲爹都不待见他,也挡不住他的孝顺,让他心甘情愿跳出农场,这是个很有难度的问题。
对现在的魏玉斌而言,农场就是他的根。
“妈,咱们回去后,一直到明年咱们高考前,都会有各种坏事缠身,主要在我爸身上,我爸的命数里,流年遇伤官,伤官是克官的,我爸下半年会丢官罢职。”
丢官罢职?魏玉斌会丢了工作?顾然呼吸一滞!
然而魏满星还没说完——
“我爸的八字中,印星克食伤,这代表他得不到父母的支持,反而会被父母谴责嫌弃。
比劫克财,被兄弟姐妹所不喜,不仅得不到帮助,还会因此被拖累、陷害。
官杀旺而无印,铁饭碗不仅端不住,而且一生得不到领导的赏识和提拔。”
顾然懵了,结结巴巴的问了句:“闺女,啥……啥意思啊?”
魏满星叹了口气,幽幽道:
“我爸接下来大半年时间,会下岗、被害、重病、兄弟反目、父母离心,怎一个惨字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