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戏就二两了,别说吃穿,还有这屋子里的东西,怎么也得五两。”
“……”
阿爷愣了愣后,捂住心口叫了几声。
过一会又忍不住感慨,“咱们两老不死的没享到儿孙的福,倒是享到了孙女的福。”
“……”
阿奶没说话。
她猜测韩巧应该记住了当初她给那一两银子的情。
当时她也没想到,她只是心疼孙女不易,才咬咬牙给了一两银子。
“别想了,睡吧。她留咱们,咱们就住着,不要作妖,她咋安排,咱们就咱做便是了。”阿奶轻声。
阿爷嗯声,不一会就发出了呼噜声。
阿奶气笑。
这老头子,心倒是宽。
下了一夜的雨夹雪,早上起来更冷了。
蘅毅还是坚持打了几套拳,才换上捕快服去衙门。
今儿是他当差的最后一天,今天也不用整日在衙门,去点个卯,把薪饷领了就可以回家了。
他还是穿着皮靴前往衙门。
这皮靴是韩巧特意吩咐人做的,毛翻在里面,外头用了布包裹,最外头用了一层刷了桐油的油布,看起来丑不拉几,但是穿着特别暖和,还防水。
蘅毅撑着伞到衙门,见众人都冷的直抖,他站的腰杆笔挺。
“你不冷吗?”文羽问。
“不冷。”
他裤子里面有一条丝绵裤,捕快服里面不单单有棉袄,还有一件丝绵袄子,和一件韩巧用鸡毛做的背心。
穿着就暖和的很。
“……”文羽有些好奇,“你穿了啥?”
“衣服。”
“……”
文羽忽然间想不明白,难道有本事的人,在说话上面都是憨憨?
蘅毅虽然才来没多久,但是他办了两次差事,都十分成功,所以领取到了整个月的饷银,二两银子。
还有用出去的一百文,也报销给了他。
还有明年的春天的捕快服,一套厚实、一套稍薄些。
从衙门出来,蘅毅看见门口浑身湿透,胡须拉茬的白茶时,他很意外。
白茶上前来行礼,“爷,白茶回来了。”
“……”
蘅毅嘴唇啜动了下,“起来,咱们回家。”
“是。”
文羽他们走出来的时候,便看见蘅毅撑着伞,边上跟着一个牵马的男人,他的伞留了一半给自己,留了一半给身边的男人。
尽管那个男人浑身湿透。
那幅画面,其实还是很撼动人心。
那是一种别人融入不进去的默契。
蘅毅很难得的问白茶,“事情办好了吗?”
“嗯,见到世子爷……”白茶微顿,想着如今已不能称呼世子爷,便改口道,“已经见到阮公子他们了。”
“他们还好吧?”
“有了那一千两银子,病了可以请大夫,饿了可以买粮食,会好起来的。”
其实到那边的时候,阮家那些人是很不好的。
老太爷没了,老夫人没撑几天也跟着去了,老爷病重,夫人因为两个女儿出事,人也疯疯癫癫,阮公子如今当家,要照看一家子兄弟姐妹,又没有银钱,相当艰难。
也幸亏他去了。
不然……
“爷,爬到高处固然权势滔天,但一步走错,万劫不复,您当真准备好了吗?”白茶问的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