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尝尝,我们这葡萄都是最新鲜采摘的,过了冰窖,此时吃最是消暑。”
“是吗?”
“我给公子剥一个……”
里面似乎有琴瑟合鸣,弦音袅袅,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她听到的也只是轻巧的两个字,但是那声音她是不可能错认的。
可如花花这次没有再贸然掀瓦,又俯耳听了半天,几番确认,这才小心掀开了瓦片。
里间似乎还点了熏香,一掀开便有淡淡的香味夹杂着酒香扑鼻而来。
炎炎夏日,里间甚至还有丝丝凉气扑面。
如花花垂眸看去,见这房间似乎比其他房间大了许多。
里间放了许多的冰鉴,有的冰鉴格子里还盛着新鲜的瓜果。
她并未多看那些东西,她的目光一眼就寻到了她想要找的人。
他身上还整齐穿着清晨出门时穿的那件月白色对襟宽袖锦衣,欣长的身形慵懒地倚在屋内一张布置舒适的美人榻上,手掌支着额头,一副悠然自得,遣兴消闲的模样。
不远处,有美人垂首奏乐,弦乐之声便是从那处传来的。
而他身前的榻边还跪坐了两名衣着薄纱的女子,一个正与他轻轻锤着腿,一个正用染着蔻丹的手指剥了青皮葡萄,情意殷切地喂到他唇边。
“公子觉得甜吗?”
那貌美婀娜的妙龄女子一举一动都透着风情。
似是觉得炎暑侵肌,那女子举止姿态妖娆地扯了扯衣裳,那身雪肌肤勾魂般吸着人眼球。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如花花迅速地挪开了眼睛。
美人未听到回应,又轻问了一声,“公子?”
“……甜。”钟离廷声音迟了片刻,才在美人的催问声中风流俊逸地挑了挑眉,那双分外勾人的桃花眼几不可查的往上轻抬了一下。
美人轻笑着,回身斟了一杯酒,柔声劝着,“公子再吃一杯酒嘛……”
……
那般的琼杯满酌,艳曲低讴,都不用看,单听声便能想象到里面的风流惬意。
如花花那双纤长的睫毛微抖了抖,轻轻垂了下来。
原来廷哥也会这般挟妓宴饮吗?
可是他清晨出馆驿时明明告诉她,他是有正事要办的呀。
像是一口气堵在了胸口,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
“我有正事,你呆在馆驿里好好养伤,不用跟着。”
他的声音仿佛还清晰响在她耳边。
如花花深吸一口气,极力在内心劝说自己他真的是来这里办正事的,可里间那轻柔中透着些暧昧的女声却一句句源源不断地浮在耳畔。
“公子……”
“公子……”
……
如花花一张小脸顿时僵硬了起来。
她那么相信他……
混蛋!
去他的公事!
怪不得今天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的!
吃花酒就吃花酒!为什么要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