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感受到她手心的颤抖,苍桀侧头看她,长剑滴着血滴,脸上因刚才的杀伐布着生冷,落嫣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微微将眼帘低垂:“他们不过是负责看守罢了,并无任何过错,王上何必赶尽杀绝?”
:“怎么?你在同情他们?”苍桀微微勾起一抹不屑,那些生命于他而言,不过是蝼蚁罢了。
落嫣没有反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残尸,血肉模糊,不堪入目,她闭上眼睛将头扭转回来,苍桀将她的神情纳入眼底,微微浮起一抹嘲讽:“你若是同情他们,不妨想想我仙族的经历,就是因为你心怀仁慈,才会轻易放过泽尧?你没有杀他?”
落嫣蓦然睁开眸子:“王上如何知道我要对泽尧动手?莫非梼光来找过我,王上是知道的?”
苍桀并没有说话,径直提着剑走出洞门。
黑幕下站着一排银甲神兵,显是早已等候许久,他二人刚刚走出洞外,就已经被包围了起来。
:“现在你清楚了,放过他,很可能死的就是我们。”苍桀站定脚步,对跟在身后的落嫣说道,落嫣抬眼一看,整个石崖四周都是神兵,除了身后悬崖,围得没有一丝缝隙。
夜风翻卷,刮着脸颊有些生冷。
泽尧自黑暗中走了出来,负手立于一块崖石之上,居高临下,未及换下的婚袍,在夜风中显得过于招摇而凄清
落嫣一怔:他不是...喝了那杯合卺酒,为何还能出现在这里?
莫非,他一直都清醒着...
云崖浮云万千,底下万丈深渊,云层翻涌澎湃,上面则是可以出入的云梯,云梯之上亦站满全副武装的神将,他们根本退无可退。
:“真当泽尧是傻瓜,会让你如此轻易进来,他不过是想借由这个理由,把本王逼入困境而已。”因刚才的杀戮,苍桀俊冷的侧颜染了些血迹,凭添几分肃杀之息,落嫣被握着的手,明显感觉到寒意从手心传遍全身,止不住有些颤栗。
泽尧从崖石上飞了下来,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站定。
:“新婚之喜,本君的新娘不老实待在房中,跑来这里,又是何意?”
他的语气冰冷得好像寒潭里浸过,没有一丝温度。
苍桀冷嘲出声:“泽尧,你到现在还在自欺欺人,嫣儿何曾喜欢过你?与你成亲目的是什么?想必你比谁都清楚。”
像是故意刺激他,苍桀揽过落嫣的肩搂入怀中,泽尧望着相偎的两个人,暗暗攥紧了拳,他询问的眼神投向落嫣:“你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他吗?落嫣,你可知真心被践踏在脚底,是何种滋味?本君一心待你,可你呢?”
:“你何尝不是在骗我?”落嫣仰头吼道:“你其实早晓得我要杀你,还要装着不知道?我在你眼前尽情的演着戏,可你早已看透,你不觉得,这比戳穿我还要更残忍吗?你让我觉得自己像是白痴一样可笑!”
为何?难道她不明白吗?明知道她在演戏,还是贪恋她一刻温存,陪她演着,想来,在她眼中却成了可笑?
:“好!好得很!”泽尧心痛得闭上了眼睛,他原本还存有希望,如今看来,大概又是他一厢情愿了,再睁眼时,眼底已是一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