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将茶杯放下,盖上盖子,站起身朝她们走来:“啧啧啧,还是太仁慈了些,吉冉,就这样,似乎不够狠呢。”
英荞惊恐的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夫君说出的话,颤抖着双唇:“你们…想做什么?”
:“带他们进来!”
祈越一声令下,几个魔族长老被扔了进来,他们看到英荞,扑在地上大声求饶:“公主殿下!救我们!救救我们。”
:“你做了什么?”英荞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珠。
祁越弯腰凑近她,五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了起来:“这些,都是你父王的旧部?这些老东西早不该留着了,本尊早已换上了自己的人,公主殿下,想必还不知道吧?”
:“祁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英荞唾骂出声。
祁越改为掐住她的脖子,她被迫仰起头来看他。她忽然大笑起来,而后敛笑,滑过一抹阴狠:“你以为杀了我可以得到一切!你别忘了,你体内的千尸蛊毒,只有我能解!杀了我,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解脱!”
当初她真是瞎了眼,居然对这么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付出真心,父尊早告诫过她,祁越狼子野心,是不可能真心待她,那时她年少无知。被爱情冲昏了头,根本没将父尊的话听进去,反误认为父尊是在教唆她离开祁越,因此对父尊心生嫌细,现在想来,自己那时候怎么可以怎么愚蠢?
她清楚记得,父尊临死之前,凑近她耳边说:“父尊不怪你,因你年轻犯下的错,父尊不怪你,只是英儿,你要想将来过得好,唯有慌称自己有解药,才能控制住他。不然父尊担心,我走之后,没人护得了你…”
懊悔的眼泪夺眶而出:“父尊,是女儿对不起你,女儿错了。”
她才后悔,那时没有听父尊的话,才导致今日的下场。
她忽然又哭又笑,行为如魔怔一般。
祁越始终冷笑相看:“你以为本尊不知道,你身上并没有解药,这些年留你,不过是因为那些老东西尚还追随着你罢了,如今,本尊将他们一一铲除,你便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他扳开她的嘴,将一粒药丸塞了进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她想吐出来,可药丸已滑入她的食道
祁越凑近她耳边,语气很轻,却冰冷得像是在冰河里冻过:“这毒,可以让你生不如死!”说完狠狠将她扔在地上。
毒性很快发作,英荞蜷缩在地上痛苦**,身上像有千万只蚁虫撕咬她的血肉,她用手抓挠着肌肤,指甲拉出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祁越冷冷看着这一切,像是看着一只在他面前挣扎的蚂蚁,没有一丝怜惜,衣袖一拂,指着面前跪着的几位长老:“这女人不是喜欢饲养毒蛇,将这些人包括这个女人扔进去!也让他们自尝恶果。”
几位长老一听纷纷吓得连连磕头求饶:“不要啊尊上!不要啊…”
:“拉下去!”
求饶声渐渐远去。
吉冉目睹这一切,轻轻笑了:“祁越哥哥对待自己的妻子也这般狠心?你可不再是原来的祁越了。”
:“你不也不再是原来的吉冉了不是吗?”祁越回身看她,依是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我们都变了,谁也别再提从前。”
阳光穿透直顶苍穹的大树,筛下一束金色的光芒,魔都四处阴暗,唯这棵连接外界的参天大树能容得下一丝阳光进来。吉冉仰了仰头,吸收着自由的空气,六百年了,长期生活在黑暗和冰冷之中,这是她六百年来第一次,见到阳光。
若是在黑暗之中囚禁百年,谁又能保证心性如一呢?
从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已决定告别过去。如今她的心中,藏着一股恨意,对那些曾经背叛过她的人的恨…
:“落嫣!”身后传来一记喝声。
吉冉颇为不爽,回头见是一位红衣女子,从桥那边朝她走来。
:“你是在叫我?”她面容有些冰冷。敏姬并不知道此刻站在面前的人不是落嫣,阴测测道:“你可真是福大命大,就这样还能让你活下来!连魔后也治不了你,还把自己的命搭上了,你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吉冉眉头微皱,并不打算理睬她,正要从她面前走过,敏姬一把抓住她的手,挑衅道:“你不是要找我报仇吗?怎么见了我又想躲呢?原来你还是那副怂样!一点用处也没有!”
吉冉低头看了一眼她抓住的地方,眸子速冷:“找死!”
吉冉抬臂一挥,敏姬被甩了出去,她好容易站稳步子,疑惑不已,落嫣何时变得有这么大能量?
被挑衅的怒气凌驾玉容之上,一股银色龙气正聚集在吉冉掌心,敏姬尚来不及回身,那一掌已击在她的后背。
敏姬向前跌了几步,跪到在地,口中喷出一口血色,她抹去唇角的血迹,不可置信:等等,刚才她那眼神,分明不像落嫣,她到底是谁?
尚来不及反应,吉冉的龙爪已朝她伸了过来,敏姬瞳孔睁大,快速闪过,靠在那棵树下,勉强站稳身子,气息因惊慌而急促:“你不是落嫣!你到底是谁?”
:“就凭你,还没有资格知道!”强大的龙魂之力随吉冉的话音击了过来,敏姬大骇,慌忙施展法力抵抗,周身红光笼罩,将银白的龙力阻挡。两股力力量碰撞出火花。敏姬咬着牙,明显抵抗吃力。但见吉冉猛一推力,她的结界破裂,龙力击打在她胸口,敏姬被击到树上又反弹到地上,狂呕出一口鲜血,口中喃喃着:“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感觉到凌厉的气息。她惊恐的抬头,吉冉的龙爪抓住她的脖子,顺着树干提了起来,敏姬抓住她的手抢夺着空气,双脚凌空乱蹬:“区区九尾狐仙,也敢冒犯我龙族公主!”
:“什么!龙族公主!”敏姬惊疑未定。然后闪现慌乱:“…我…并不知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