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泽尧轻轻点了点头,拉过她的手来,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泽尧哥哥,可是在为祁越的事忧心。”
泽尧怅然叹了口气:“我看着母妃死去,父君死去,如今,王兄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因为这些权位之争,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
吉冉知道,其实他们小时的感情是非常好,后来也因为这后面的诸多事情,才变成现在的局面。她端起那碗羹汤,笑着递送到泽尧面前:“我这碗粥呢,叫做忘忧羹,或许能解了泽尧哥哥的忧愁。”
泽尧轻笑,端起那碗粥,搅动着送入口中,入口他忽然顿住动作。
:“怎么了?”吉冉疑惑问。
泽尧放下将勺子放回碗中:“这羹汤,与以往喝的味道不一样。”他记得,落嫣也曾为他做过一碗羹汤,较之于现在的滋味,简直难以下咽。果然,她们是不同的…
吉冉轻轻一笑:“这是我亲手为泽尧哥哥做的,自然不一样。”
泽尧低头,若有所思,又继续喝粥,看着他将那碗粥吃完,吉冉总算是放心多了。
突然感觉一阵困意袭来,泽尧倒在她肩头睡去,她手指临摹着泽尧的轮廓,略有一丝满足:“泽尧哥哥醒来,就会彻底忘记那个叫落嫣的人,你只记得,我叫吉冉。”
近日,已经没有再听到落嫣的挣扎,她也快消失了吧。
一切,正如她想要的那般发展。待泽尧再次醒来,只感觉通体舒畅,似乎真的忘却了许多烦恼。
三日后,祁越果然如期而至。
乌云沉沉暗压天际,乌紫色的魔气萦绕在天宫周围,一众仙神从四面八方匆匆赶来,聚集在南天门宽阔的广场上,目锁前方依旧淡定自若的泽尧,一个个没了主意。
:“君上一念之慈,不愿处决祈越,如今他却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率兵攻上天庭,老神早就告诫过君上,祈越放不得!现下不是放虎归山又是什么?”曾经劝诫过泽尧的一位看老神仙扬声言,其他众神亦是不能理解,这位帝君究竟在想什么?
泽尧只是看着前方,依旧沉默。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不想走到今天这一步。
祈越振了振臂,身后涌出浓浓的黑烟,待黑烟散尽之后,是一排排着了重甲的魔兵,立在云头。
泽尧踩了一朵云飞上半空,只他一人,身后没有一兵一卒,一身玉白绣龙袍子随风翻卷,玉身修长,依是那般睥睨之势。
被废了帝后之位的娣雅,锁在沁云殿中,外面枯叶飘零,像是没了生机,她推开一扇门窗,看着那天门的方向,一团乌云滚滚,想必是祁越率魔兵攻打而来了。
:“祁越,你为何要一错再错!”她怅然一声叹息,默默合上双掌祈祷。
这一切,皆是她的罪孽,哪怕她愿用一生救赎,想必也赎不回来了。
吉冉站在下方观势,虽说劝过泽尧,可祁越来势汹汹,他若不应战,魔兵定会认为天族惟懦,长驱进来必也免不了一番死斗,即然都是要斗的,何不趁他未攻进来之前将他拦在天门外。
司悦也不知何时跑了来,由云翳将军护着:“小殿下还是留在这里为好。”
他瞅了云头立着的两位“父君”,一个,他唤了六百年,一个,却是完全陌生,或许他无法承认,更加没有办法接受。已往孩子气的小司悦,忽然长大了些许,这一刻,他表现的十分冷静:“云翳,你即刻召集神兵守住天门,若魔族胆敢进攻,立即迎战!”
云翳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位身高不足他膝盖的孩童,居然能有如此威严的一面,但反应过来也是恭敬的拱了拱手:“是!太子殿下!”
云翳去布阵去了,而那方祁越已喊起话来:“泽尧,你我二人的恩怨,今日,就此结算干净!”
:“王兄,当真要如此?”泽尧依然还存有一丝希望,希望能劝他回头是岸,
可祁越即然已经站在了这里,便没有回头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