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光叩头:“老臣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王上,若不取了她的慧根,日后必会连累王上。”
落嫣不可思议看着梼光,这么说来,他并非想救泽尧,而是另有所图
她没有太多力气去思考,几日来被封锁在这寒窖之中,已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她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毅力让她支撑到现在,此刻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紧接着是一片黑暗。
醒来,她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房间里春意盎然的暖意,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细小的双足又红又肿,显是冻得不轻,他用宽厚的大掌裹住她的小足,塞在怀中取暖,而他歪靠在床柱上小憩,似乎是守了很久才会不知觉的睡去。
落嫣并不想承他这份情,企图将双足从他怀中抽离,才稍微动了一下,苍桀便被惊醒。下意识捉住她的脚踝。
双目相对,落嫣很快将面容别开:“何必如此假情假意,既要罚,何不罚得彻底一些?让我陪他死去也好。”
苍桀将她拥入怀中,她没有反抗,因为心已经麻木,身体也跟着麻木了,她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任由他拥住:“本王知道,梼光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心里一定仇恨着本王,可是嫣儿,或许本王曾经想过从你身上得到慧果,可是现在,本王对你皆是真心。”
:“真心?”落嫣唇角浮起嘲弄,不管真与假,那些都与她无关,他以为她还会在意他是否真心吗?
傻一次便够了,不会再傻第二次。
这时,一名侍婢端着盆水进来,盆沿搭着帕子。苍桀这才将她放开,侍婢将热水放在床下正要做出伺候的动作,苍桀制止了她:“你下去吧。”
侍女诧异了一下,而后埋首退了出去。
苍桀试探了下水温,蹲下身,执过落嫣的双足放入水盆之中。
:“只有这瑶池圣水,方能驱走这寒凛之息。”
落嫣没有说话…像个木头人一般。
他凫水的动作格外轻柔,像是爱惜珍宝一样,生怕弄疼了她。
那双又红又肿的双足在清水沐浴下恢复如常,纤细白嫩。苍桀执过帕巾为她擦干脚上的水珠,并没有这样放开,反坐到床沿又继续将她的双足裹在怀中。
:“本王每次处罚于你,都像是惩罚在本王,你说,本王拿你如何是好?”
眼眸所触及之处皆是深情。这种深情做不得假,却又当不得真,落嫣这样提醒自己,有意避开他的眼神:“仙王行事一向全凭自己兴遂,何曾顾虑过他人?”
他端详着她的面容,那样冷酷,冷酷得不近人情,这,不可能是他的嫣儿,他伸手,留恋的触摸她的容颜:“我们真的回不去从前了吗?”
我们真的回不去从前了吗?…这话,一下子触及落嫣的心灵,回忆的匣子打开,想着那时,她初具灵识最依赖的是他,喜欢跟在他身后,王上王上叫个不停,每回闯祸那些仙人跑来告状,总会有他善后,每每看到仙人们无可奈何撤离,她都会躲在暗处窃喜。那时,他纵容她的玩劣,守护她的天真,爱惜她的一切,而她,也那般听信于他的话,凡他吩咐的事她一定会做到,也一定会全力以赴,后来才知,原来他对自己所有的好,皆是因为她有用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份感情悄悄变了
她曾贪念过那时的美好,却也认清了现在的现实,现实不过,利用而已。
她费力将双足抽了回来,蜷缩成团,冷情的说出一句:“回不去了…”
苍桀的手在她脚踝脱离的瞬间僵在半空,这句话,更如利刃一般轧进他心里。王者的骄傲,让他选择不了妥协,更无法容忍她的拒绝。
:“你会想清楚的。本王可以给你时间。”
留下这句话,苍桀起身愤然离去,又将她关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