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田野见老婆大人兴师问罪,连忙解释:“不是不通知你,而是来不及!”
“听说她已经升少将了?”王卉高兴地问。
郑田野说:“可不是!她真是雷厉风行,听说陈子病了,连市政府都没去,马上赶到医院去探望,探望完了,就立刻进非典病房了。”
王卉关心地问:“陈子的病怎么样了?”
“癌症晚期,不行了。”郑田野叹了口气。
王卉听了,心中十分郁闷,她感到丈夫事事都瞒着自己,责怪说:“陈子病重,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哪有时间听我汇报啊?”郑田野解释说。
“不行,明天我说什么也要去看她!”王卉停住手中的活儿说。
这时,客厅电视里传来郑晓华的声音:“就在铁路小区解除隔离的同时,我市抗非典热线创办人陈子老人不幸去世了……”
郑田野和王卉一下子愣住了。与此同时,电视里传来北北的声音:“我姥姥没有死,陈子热现在,她就在!”
郑田野搂住已经泣不成声王卉的肩膀,默默站立着,眼睛含着泪水。
此时,在京海市,家家户户的电视里都传出郑晓华的报道声:“在全市人民抗非典的日日夜夜里,在铁路小区被隔离的日日夜夜里,陈子为了这个城市人民的健康,倾注了自己的全部心血,直至最后一息……”
在电视的哀乐声中,铁路小区楼房的所有窗户都打开了,人们都站在窗前,仰望着星空,仿佛在为陈子这位老人送行。
王卉坐在沙发上,用手绢擦着眼泪。
郑田野叹了一口气:“哎,陈子一生忠心耿耿,心地善良,像这样的人不多了。”
王卉极力挥去心中的悲伤,想让自己振作起来,说:“别那么悲观。过去我也有这种想法。可是非典一来,有多少人站出来了?”
郑田野思考着,踱着步说:“你说得对。这些年我是对社会风气不满啊!拜金主义,自私自利,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很多人的人性都扭曲了。现在,灾难来了,人们又回归了本性。过去兄弟不是兄弟,现在不是兄弟也是兄弟了。因为灾难来了,人们不互相照顾就过不了难关。”
王卉点点头,赞同地说:“事情就是这么奇怪,灾难不仅能伤害人的生命,也能净化人的灵魂。“
“但愿咱们的孩子们能在这场灾难中受到教益。”郑田野思索着。
“我倒是希望她们平平安安的。”王卉作为母亲和郑田野作为父亲的想法总是不能一致。
郑田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夜里1点了,担心地说:“唉,晓华怎么还没回来?”
此时,虹光和郑晓华并肩坐在电视台大门外的台阶上,夜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有一些寒意。
二人做完新闻夜航节目出来在这里坐了很久。陈子的去世,使他们心情沉重。
郑晓华靠着虹光的肩膀,说:“想起陈子老人,我心里就不好受,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寿呢?”
“她没染上sars,却让癌症夺去了生命。可惜啊!”虹光感到十分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