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郑晓晓又问护士:“他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说:“他的头缝了7针,轻微脑震荡。”
郑晓晓又焦急地问:“其他症状呢?”
护士摇摇头说:“目前还没有其他症状,还需要继续观察。”
虹光连忙安慰晓晓说:“晓晓,你别担心,我结实着呢,非典不是我的对手。”
“还吹呢!你为什么不当心点儿?”郑晓晓嗔怪他说。
护士说:“就是,这是什么时候,还有闲心和人打架?还是电视台的记者呢?”
“哎,你怎么就不觉得我是见义勇为呢?”虹光连忙纠正护士的话。
“你?满身酒气!”护士不相信他的话。
郑田野半躺在床上看书,王卉还在计算机前工作。
郑田野看了一下表,见书房还亮着灯,下床走过去,关心地问:“你还不睡啊?”
王卉敲完最后一个字,说:“我市非典情况报告写完了,等我给市长发个电子邮件就去睡。你先睡吧。”
“简直是工作狂!”郑田野摇摇头说着,走回了卧室。
王卉发完邮件,关上计算机,伸了个懒腰说:“明天可以睡个早觉了。”
王卉上床,问郑田野:“你怎么还不睡?”
郑田野说:“等着和你商量虹光和咱们晓晓的婚事。”
“有什么好商量的?年轻人净出幺蛾子,你也跟着起哄。”王卉赌气地躺下。
郑田野说:“怎么是起哄呢?对年轻人的积极性,我们应该支持。”
“什么积极性?现在是什么时候?忽然大发奇想,哼,想起结婚来了!”王卉回答说。
郑田野提醒她说:“你忘了当年咱俩是怎么结婚的?”
王卉气哼哼地说,:“没忘,但是情况不一样。”
郑田野说:“怎么不一样?那年唐山大地震,我带着部队,你带着医疗队去抗震救灾。临走那天晚上,你说咱们结婚吧,于是,咱们就到炊事班包了顿饺子,把首长、同事请到一起,饺子就酒,就算把婚事办了,然后各回各的宿舍,第二天就出发了,结婚证还是后来补办的呢!”
王卉坐起来说:“那是什么时代?现在,得实际点儿。理想主义不时兴了。”
“我问你,那时候,你怎么想起和我结婚的?”郑田野对王卉的想法不以为然。
往事最有说服力。提起这事,王卉回忆地说:“说起来啊,那时候我还真有点儿犯傻。那么大的地震灾难,一个城市转眼之间几乎没了,咱们要开上去救人,总觉得是豁着命去的,也可能这一去就回不来了,所以我想,先把婚结了吧,免得日后有什么遗憾。”
郑田野又追问:“你就没想过,我要是回不来,你不是就守寡了吗?”
王卉说:“正因为想到了这点,所以我要在出发前让你明白,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
王卉的话让郑田野眼泪差点儿流出来,深情地说:“卉儿,我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思呢?可是,现在你怎么不明白儿女们的心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