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定眼打量着这名少女,相互对视后,突然有一人捂住了肚子,闭着眼睛哀嚎道:
“张兄,李兄,不知怎的,我腹部突然恶痛,怕是不能待在此地了。”
“赵兄,莫慌,我与李兄,这就送你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架着一人便要开溜,明知不是对手,哪里还敢待在此处,不过心里却是不服气,几步之后,突然止步。
“这位姑娘,今日赵兄遇急,怕是不便,还请包涵,不知姑娘明晚可否有空?”
“有!”少女干脆答道。
“好,既然如此,我等明晚便再替姑娘解惑。”
几人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开溜了,等到了人少处,三人撤下了伪装,急速奔向城门口,远远的便喊道:
“王兄,王兄可在?”
城门楼上,一名青年身穿铠甲,腰系一柄长剑,目光炯炯,盯着北方,他是洛阳城守将,名王肃,出自南朝望族王氏。
自小饱读诗书的王肃,十岁便可赋诗词,曾言:“不羡子建七步曲,但求胸有卫霍志。”
近年来,北军势大,来势汹汹,南朝势弱,朝纲不振。
王肃放弃了建康之安稳,背着宗族,义无反顾的入军,从繁华的江南之地,来到了残垣断壁的洛阳,成了一名守将。
今晚,洛阳繁华再现,灯火辉煌,但心忧的王肃却是没有心思赏灯玩乐,而是坚守职责,遥望北方,不肯松懈防备。
还未开春,料峭寒冷,王肃站在夜色中,凝目远视,此时心里不免浮出一件烦事。
旬日前,有家书自南方来,便是催促王肃,速回建康,娶妻生子,延绵香火。
但值此之际,大有北军来袭之声,作为洛阳守将的王肃,怎可为了曲曲家事,而抛弃守土之责呢?
但若是比起另一件事,这件事就显得极其渺小了,因为王肃手腕处,出现了一块炙热的红斑。
这是李存红在王济希进入画前,特意留下的印记,记忆如流水随即涌入了王肃脑中,直让人犯晕。
片刻后,王济希,不对,现在应该是王肃,才明白了过来,自己来到了画中世界,为了便是解开画中女鬼的执念。
南北朝,一年千多年前,这是穿越?
这是说只是个幻觉?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
一瞬间,有无数个问题从王肃的脑中,一股脑的冒出来,直叫人真假难辨认。
忽闻,王肃听到有人在喊,蓦的回首,见远处有三人快速跑来,印象中有些熟悉,倒像是有过几面之缘。
因王肃声名在南朝颇显,文能提笔,武能上马,深得推崇,一来二去,寒暄之下,与这几人结识。
王肃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便瞧见气喘吁吁的三人,立在城门下,朝着城门楼子挥舞着手,喊道:
“王兄,王兄,快下来,有要事相商。”
貌似这三个人真是在喊自己,王肃一脸迷糊的下了城楼,问道:
“你们找我有事?”
三人点了点头,一人大口吸了几口空气,待稍稍缓些,便把刚刚被一个少女踢了场子的事说了出来,又言:
“王兄,今日乃上元佳节,我等布置此事,为的不过是求一姻缘,绝无坏心。岂料那女子坏了我等好事不说,还不依不饶,不顾情面,真是气煞我等。”
另一人接着说道:“王兄才华横溢,南朝尽知,我等自知才学匮乏,不及王兄十之一二,所以特来求援,不为争个你死我活,但求能出一口气,莫让那女子小瞧了。”
第三人继续恭维道:“我等众目睽睽之下,与那女子订下明晚之约,若是毁约,怕洛阳再无我等立足之地。”
三人深深行礼,异口同声道:“拜托了,王兄。”
几人言辞诚恳,谈吐真切,听的王肃一脸的惊讶。
原来是这三人为了博得出来游玩嬉戏的女孩子的关注,就联合作了一个局,岂料被一个女子看穿了,便出题踢了他们的场子,所以来找自己求援。
王肃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在想,自己对画中女鬼一无所知,连名字都不知道,现在又到了这里,双眼一抹黑。
所以,从刚刚三人所说的事,王肃很自然的就联想到,踢场子的女子会不会就是画中女鬼没死之前的本体?
想要解除执念,必须要先了解执念什么,才能对症下药,如此看来,不管是不是,都有必要去看看,王肃当即应道:
“好,我答应了。”
说实话,虽说南北朝风气较为开放,但一个女子当众放话要找男子文约比试,真是殊为与众不同。
先撇开工作不谈,单就这个女子的胆气与勇气,就惹得王肃先生出了一丝好奇来。
想必那个女子一定是对自己的才学极为自信,像这样的才女,历史上一般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笔墨提及,王肃又问道:
“诸位,可知那女子芳名?”
几人皆摇头不知。
王肃道:“既然如此,明晚便会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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