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并无大碍。”
“或许你们都听说了。”
“始皇的确是染上了疟疾,但疟疾并非无药可治,宗正应该也给你们说过,你们其实可以选择相信,陛下乃万金之躯,不会那么容易病倒的。”
“现在始皇需要静养。”
“你们在外面哭啼实在没必要。”
“我知道你们都是大孝之人,对始皇染疾,也是悲痛欲绝,但确实没有必要,你们的孝心始皇定能感受得到,只是现在始皇还处于沉睡之中,尚需要时日恢复,殿内留一两人服侍即可。”
“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
嬴腾这时也道:“你们都是纯孝之人,但我前面也说了,陛下的确已无大碍,而今你们已经见到陛下了,也从秦博士口中得知了陛下的真实情况,现在你们可以放心了。”
“回各自寝宫去吧。”
嬴腾轻叹一声。
他其实一直想劝阻的,只是这些公子公主执意不听,加上他们的确被始皇染疾吓住了,他也不好直接驱离,只能任由他们跪在地上不断的向始皇吐露心绪。
众人神色有些迟疑。
但见秦落衡跟宗正都这么说,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下,他们缓缓起身,朝始皇就寝的床榻行了一礼,而后跟宗正行礼,最后才面向秦落衡,作揖道:“多谢秦博士为父皇医治。”
“请受我等一拜!”
说完。
竟直愣愣的朝秦落衡行了个大礼。
不过,秦落衡可不敢受,连忙闪身到了一旁。
嬴腾见状更是脸色惊变,当即呵斥道:“你
们在这胡闹什么?秦落衡是医家博士,救治陛下是理所应当的,由得你们去行礼?”
“没大没小!”
“还不赶紧退下去!”
嬴腾呵斥连连。
嬴腾这一突然呵斥,倒是把众人吓一跳,虽然心中满是不解,但见宗正阴沉着脸,他们也是不敢再去顶撞,只能颤巍的退了出去,只是眼中多少还带着几分惊疑。
公子高在退下时,回想着宗正的呵斥声,眼中露出一抹狐疑,随即看了眼嬴阴,又转头看了一眼秦落衡,在这一瞬间,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惊骇。
出了殿门。
公子高依旧惊疑未定。
他回头深深的看了眼殿内的那道身影,快步朝嬴阴走了过去,他必须要问一个明白。
不然。
他心实在难宁。
见二兄长一脸严肃,其他公子和公主都一愣,而后看着公子高去到了嬴阴的跟前。
见状。
众人也好奇的凑了过去。
公子高道:“阴,兄长有一事不解,你能否为兄长解惑?”
嬴阴迷糊的眨眨眼,小声道:“兄长,你想知道什么?”
公子高道:“我方才在殿内,听到你叫秦博士为兄长,为何你会称秦博士为兄长?你以前认识他?”
嬴阴道:
“哦,这个啊。”
“认识啊。”
“我以前没少去秦兄长的家。”
“我叫他兄长这是父皇让我叫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秦兄长人很好的,性格也好,人也好相与。”
“而且他家饭菜很好吃。”
公子高眼中的凝重并非减少分毫。
他继续道:“阴,你还记得你有一个亲兄长吗?”
嬴阴目光低落下去。
她自然知道,不过那时候她才二三岁,并没多少印象。
公子高道:
“他叫嬴斯年!”
“在诸公子中排第十。”
公子高张了张口,想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只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深深的看了嬴阴一眼,轻声道:“秦博士的确非常人能比。”
说完。
公子高径直离开了。
留下其他公子公主一脸茫然。
公子将闾眉头微皱,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连忙快走几步,追上了公子高,他道:“兄长,你刚才是何意?为何会突然提起十弟来?”
公子高看了将闾一眼。
凝声道:
“你恐怕也猜到了。”
“我刚才出殿的时候,仔细观察过秦落衡,他的确跟当年‘死去’的斯年面容很像,而且刚才我们对秦落衡致谢时,宗正的反应你不觉得有些反常吗?”
“你还记得刚才宗正呵斥我们什么?”
“没大没小!”将闾刚说出口,当即满眼骇然,他终于反应了过来,随即惊骇道:“父皇当年不是说十弟已经”
“不知道。”公子高摇摇头,凝声道:“但父皇既然肯让阴叫秦落衡为兄长,肯定有其原因,或许”
“他真的没死!”
“他回来了!!!”
将闾道:“如果十弟真的没死,而父皇这次又让他涉猎政事,难道父皇是有意让十弟重新”
将闾已不敢再言。
公子高深吸口气,沉声道:
“不知道。”
“父皇的心思不是我们能猜的。”
“不过他若真是十弟,储君之位恐有变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