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任淮波被送进精神病院这件事,我还挺感谢邰凝的。至少,她做到了我想做,却做不到的事……”她看向韩沉,问:“韩家变成现在这样,你后悔吗?”
韩沉:“不后悔。从来不后悔。如果会后悔,我当初就不会从帝都离开,现在……和韩家一起倒下的人,或许我也是其中之一。”
周沫:“墙倒众人推,韩家这座大厦,害苦了太多人,树敌太多,谁见了都想踩上两脚。”
韩沉:“我也是其中之一。”
周沫:“索性都过去了,让一切到此结束吧。”
到此为止。
他们的生活,重新开始。
不是所有事都一定能争出个是非对错,也不是所有事都一定能谋求到什么确定的结果。
无疾而终,或许是另一种常态。
人生之艰,需要时时刻刻向各种情况妥协,真心也好,违心也罢,不好分辨到底是对是错,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就像周沫,她可以为了周正,做任何她能做到的事,只为还周正一个公道。
但就算韩沉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她也没法做到,把韩沉举报了,送进牢里。
这世上没那么多纯粹的道德圣人。
周沫只能保证自己有基本的三观,但做不到自己是大无畏的圣人。
……
几天后。
韩稹打来电话,询问周沫身体情况。
这不是韩稹头次主动给韩沉打电话,早在韩鸿德为了韩泽的事跑来东江,韩稹极力从中斡旋开始,韩稹和韩沉父子之间的联系就突然变得紧密起来。
虽然他们谈不上多亲密,但现在比以前可好太多。
韩稹还询问了梁辛韵的情况,韩沉说:“她现在比以前开心太多,天天和沫沫的妈妈两人研究给沫沫做什么好吃的。”
韩稹:“那就行。”
韩沉想了想,问:“爸,等你退休了……要来东江吗?你可以过来和我们一起生活。”
韩稹笑了笑,“不用了,我想出国。”
韩沉不解:“为什么突然想出国?”
韩稹:“去找个老朋友。”
韩沉没多问,又和韩稹聊几句,父子俩挂了电话。
梁辛韵从厨房出来,见韩沉已经打完电话,她问:“和你爸爸聊什么了?我看你们父子这段时间,联系很频繁呐。”
韩沉面色严肃,问道:“妈,我爸为什么退休之后想出国?”
韩鸿德没了,韩家没了,韩稹也没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