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菁洛早早出门,在一处隐蔽之处换上浅蓝色的衣裳,戴上面纱,向南市赶去。
“你说这神医真的有那么神吗?”苏菁洛昨天摆摊的周围,已经驻留了许多家丁。他们等这一夜,心中先有了几分不服气。
“我看没有,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会精通医术?那个沈富商的妻子,本身就没什么病,估计也是阴差阳错之间好的。”
他们虽然只是府中的下人,可家主是朝堂上的官员或京城有名的富商,连太医施展医术都见过,这个女子要是真那么厉害,早就被太医院破例收下了。
“呃,今天是有什么节日吗?”苏菁洛刚转过街角,就看到人山人海,像是在等着什么。
按理来说,清晨只有百姓们才会早早起来,购置生活必需品,然后回去干农活,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
“神医来了!”包子铺的伙计眼尖,指着步伐轻盈的蒙面女子说道。
“来了!”家丁们争先恐后,将整条街道围的水泄不通,部分家丁已经开始回府禀告。
苏菁洛一脸无奈,看着众人将自己的桌子和布幡抬出来,放在正街心的位置。
“一日只诊三例,诊金起步二十两纹银,病人或者病人的亲属亲自来,概不接受黄牛。”
苏菁洛清了清嗓子,扬声道。
虽然这些家丁等了很长时间,还帮她抬了桌子,但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垄断她看病的顺序。如果没有诚意,她宁愿不看。
“黄牛是啥?”酒坊老板的儿子天真的问在旁边看热闹的酒坊老板。
“可能就是一种牛吧。”酒坊老板也不太清楚。
“没有生病的就回去吧,不要挡了街坊邻居做生意。”苏菁洛这次带来了号脉枕,又从袖袋中取出一包银针,进行简单的消毒。
“家母身患重疾,不能行走,还望神医前去看看。”不多时,一个衣着还算朴素的老者快步走来。
老者虽衣着朴素,但是谈吐之间都颇为文雅,想必出自书香世家。
“是张翰林,他可是两袖清风,俸银都拿去捐助穷苦人家去了。”有几个见过老者的家丁低声窃语。
老者担任翰林学士一职,在文界之中虽谈不上泰斗,却也是独树一帜,才华横溢之人。
“倘若我去,诊金共计三十两纹银。”苏菁洛抬眸望去,目光中透露着些许疑问。
“是,实不忍家母受此颠簸,还请神医前去。”老者连连点头,没有一丝倨傲之气。
“好,请先生带路。”苏菁洛微微颔首,将银针装入针包。
此去不过半个时辰,这位张翰林便亲自将苏菁洛送回,并郑重的在南市向其行礼。
“下一位。”苏菁洛叮嘱张翰林回去多照看老娘后,开始为第二为病人诊脉。
接连几天,南市这一条街上都是人满为患,许多达官贵人、市井街民都忍不住想要一睹神医芳容。
在此期间,不乏有官员凭借其权势想独占名额,但都被苏菁洛一一予以回绝。当日三诊之后,便立即离开。
至于回家路上跟踪之人,要么被苏菁洛发现,当场点出,要么就跟到一半跟丢了。
“马上还有最后一位,今天就结束了啊。”苏菁洛眨了眨眼睛,心情颇为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