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办一次酒席习俗还挺多的,要提前染好撒粮的糍粑、花生。新娘子还要准备红包,主要是给至亲和小孩的,还有小礼物比如纳好的鞋垫,包好的手帕,手帕还要折成各种小动物,还要亲手剪窗花。
现在的年轻人基本都不会这些**俗了,需要去请村寨里懂这些手艺的老姨妈。
已经是凌晨了,董依依和陈雨鸽围坐在一起,虽说是夏天了,夜里尤其的凉。
“你的手好冰,去睡一会吧!”董依依劝到。
“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你不嫌弃还是来了。”
“嫌弃?这话从何说起?”董依依问。
“我和他是在外省打工认识的,他对我很好。但是之前在老家,我爸给我在乡下定了婚,我当时年纪小不懂事,我们还办了订婚酒,上个月刚退婚了,现在这么快就结婚,你不会瞧不起我吧!”陈雨鸽小声地试探道。
“人是自己看上的,路是自己选的,和谁都无关,把日子过好就行了!”
“嗯!”陈雨鸽的咽喉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强憋着咽了下去。
“你怎么不问我妈去哪了?”
“在这种场合,按理姨妈是应该在的,我看你们都没说,我也不好问。”
“我妈去外省打工,看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感觉这个地方没味道,我们通过几次电话,我妈回来过两次,后来没有再回来过了!”
“你们没有好好的挽留她?”董依依追问。
“怎么没有,我爸这么个老实的人,都一个人躲在墙角抹眼泪,无奈,她的心不在这个家了……”陈雨鸽述说这这一切,看上去好像说完了,也好像没有说完。
“都过去了,姨妈她是女人,还是从农村走出去的,跨出这一步想必也思考过后果,你是新娘子,要开心才漂亮哦!”董依依最后一句话让陈雨鸽破涕为笑。
“哪有你美嘛!”陈雨鸽用手来刮她的鼻子,两个人嘻哈打闹起来,仿佛回到童年形影不离的日子。
夜静下来了,稻田里蛙声一片,窗外繁星点点。董依依想这样一直听下去。大自然的美或许可以宽慰自己姐妹的心吧。
“外面的世界这么具有诱惑力吗?可是女人是不是该一辈子束缚在婚姻里?这是女人的问题,也是男人的问题!”董依依陷入了沉思。
也许是董依依在城市和农村都生活过的缘故,她对城市繁华背后的空虚和看似宁静的农村背后的欲望多少有一些了解。此刻她是能理解陈雨鸽母亲的选择的,可是对自己的母亲,她为什么那么苛求、那么多的怨?因为她的母亲是最亲的人,最亲的人就是被要求最多,而且越不容易被身边的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