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几位同伴的问询,阿越并未隐瞒,点点头嘴角带笑道:
“我跟阿青确实打算成亲,不过日子还没定好。”
几人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在乡下,成亲算得上是个稀罕事了。
“东西准备了吗?”
当中一位已经成家的同伴问到。
“准备什么?”阿越一副懵懂。
“当然是聘礼啊。”
“阿青说了,不需要聘礼嫁妆,我俩还像现在这样过。”
这时一个大娘路过摊位前,恰巧听到了几人的谈话,插话道:
“小伙子,这可不成,姑娘可以不要,但你不能不给呀。
再说了,就算不用聘礼嫁妆,至少也得裁上两块大红缎子做新衣不是?”
小西闻言赶紧凑上前说到:
“大娘,我也还没成亲呢,您跟咱们说道说道,成亲都需要啥?”
这位大娘也是个藏不住话的主,见几个年轻人诚心讨教,干脆直接从旁边面摊搬过一条凳子,滔滔不绝讲述了起来。
几人这才知道,合着大娘是城里有名的媒婆,对成亲诸事熟悉的很。
据她所讲,再便宜的婚事,也少不得几十两银子,暂且不说那些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单就婚宴一项就是笔不小的开销。
而且新娘子出门总不能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吧?金玉买不起,可起码也该是个银的。
除此之外,还有锣鼓、花轿、鞭炮……可都是要银子的,几人一合计,少说得五十两。
“五十两,都够我撅屁股干好几年了。”小西咋舌道。
“你们还别觉着贵,女人家一辈子可就这一次。”
大娘说完便站起了身,几人中一个心思活络地连忙送上一尾新鲜的海鱼。
那大娘也不客气,直接接过,临走还不忘对阿越说上一句:
“小伙子,你若是真喜欢那姑娘,可不能心疼银子,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姑娘没了,就只能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了。”
待大娘走后,阿越沉默不语,其余几人也很识趣,没去打扰。
时间很快便到了傍晚,几人箩筐里的鱼虾也卖的差不多了,就在要收摊时,沉默许久的阿越突然开口道:
“你们几个跟我去采购些成亲用的东西。”
“你有银子?”小西疑惑道。
几人平日时常一起喝酒,互相清楚彼此底细,阿越虽然吃苦耐劳,可也绝攒不下五十两银子。
其余人也是半斤八两,那位已经成亲的仁兄,更是直到现在还欠着一屁股饥荒没还。
刚才几人之所以没出声,也属实是囊中羞涩,若是能像城中大户人家的公子那般,随便喝顿花酒就能拿出几十两,他们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打光棍了。
阿越并没有明说自己哪来的银子,只是带着他们在城中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一间当铺前。
“你们在这等一下。”阿越说完,便抬腿进了当铺。
当铺的柜台出奇的高,以阿越的身高都刚好才露出一个头来,柜台后方一个伙计这会正趴在那睡觉,听到动静不情愿地抬起头来。
“要当什么?”
伙计见来人一副穷酸相,直接都没拿睁眼瞧他。
阿越也不生气,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到当台上,这枚玉佩他一直随身携带,虽然不记得是从何而来,但一直觉着十分重要。
伙计拿起玉佩,仔细端详一番,玉质看着不错,可惜棉絮多了些,但这行有规矩,东西再好也不能夸一句。
于是他直接将玉佩放到柜台上,一脸不耐烦道:
“有棉有裂,有磕有损,破玉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