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太守?
曹操居然给一个来路不明,而且没有见过的人封官江夏太守,看来曹操已经乱了方寸,鬼知道接下来会做出什么。
坦之啊坦之,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来路,可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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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本以为陈群之事已经暂时搁置,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没亮,曹操又匆匆通知议事。荀攸还以为是周瑜发动了进攻,可进入中军大帐,却一脸惊愕地看见蔡瑁和曹操并肩坐着,周围曹操手下诸将到齐,连刚刚抵达的程昱也被抓来议事。
这,这是出什么事了?
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蔡瑁已经许久不曾跟曹操并肩议事,现在他们突然到齐,肯定是出了大事。
“公达终于来了。”蔡瑁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荀攸,“长话短说吧……”
他把一张绢随手丢给荀攸,慢条斯理地道:
“长文又派人送信,说他已经取得了刘备的信任,即将率众逃出刘备的掌握,还请派人迎接。”
“真的?”荀攸松了口气。
他接过那封书信,只见这封信上的文字颇为平静正常,上面也只有小部分的暗记,说明确实是陈群所书,具体想做什么就不太清楚了。
这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吗?
他把目光投向曹操,只见曹操一脸阴沉,不情愿地又推来了一封信。
荀攸一脸狐疑的拿起那封书信,只见上面又是蛮语,一时不知所措,蔡瑁冷笑道:
“这是公悌派人冒死送来的书信,上面说,他已经确定陈群就是叛贼,他准备借诈降之法发动火攻,将我等付之一炬。他会找个有东南风的日子到来,到时就是我等全军覆没之时!”
荀攸打了个寒颤,立刻大喝道:
“不可能!这是污蔑!长文绝不可能……”
“够了!”
蔡瑁发出一声怒吼,他猛地站起身来,毫不犹豫踢飞了他和曹操面前的桌案,曹操身边众人齐刷刷拔出刀来指着蔡瑁,蔡瑁脸上却毫无惧色,飞快奔到荀攸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
“公达,荀攸,我问问你,你们颍川人难道都是天生贵种,我荆州人便万万比不上吗?”
“住手!松手!”曹军众将各个厉声高呼,许褚更是直接把刀架在了蔡瑁的脖子上,可蔡瑁公然不惧,甚至头都不回。
“蔡某受够了!丞相南下以来,我蔡瑁竭尽心力侍奉,就是为了扫平江东群丑,一匡汉室。
就是汝等!汝等!汝等从一开始就在构陷我荆州人,想要跟助刘备威风,是不是!”
不等荀攸回答,蔡瑁又厉声道:
“子和战死,尔等都说是张允从中行凶,好啊,刘备在长坂坡大败,一路逃窜,关羽又是如何正巧接到刘备?
关平突袭江陵,死的也是焦触,文聘却也身负重伤,只能落水逃走。
之后关平再袭江陵,是如何混进傅巽家中将其全家绑走,之后北军武库走水,难道又是我荆州人手笔?
吾兄黄汉升武艺高强,纵然不敌,总也进退有度,本来已经包围夏口,曹仁都能逃回来,为何吾兄落在贼人手中!”
“我敢担保傅公悌说的句句是实,汝敢不敢担保陈群无恙!汝敢不敢!”
毕竟是掌控一方统帅大军的蔡家家主,蔡瑁愤怒的吼声宛如天雷,尽管帐中曹军都身经百战,但还是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一丝逼人的恐惧。
暗记也好,陈群的语句也好,那只是颍川几人明白。
可傅巽却用蛮语清清楚楚写下了陈群为叛逆,还说陈群即将策动这是诈降和火攻。
荀攸额上的汗珠已经不断地沁出来,他有心解释,他这江上消息来去不畅,他又怎敢担保陈群一定是按照自己的设想。
“下官,下官……”荀攸额上的汗珠不断地滚滚而下,“下官愿去江上迎接长文,诸君尽管做好准备,如果贼人火攻,还请即刻散开。”
蔡瑁冷笑道:
“好啊,不过公达也别坐蔡某的船了,万一稍稍有些损失,蔡某可不好交代啊。
我这就传令手下儿郎散开,全看尔颍川之人如何葬送三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