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病人已经回天乏术了,而且又是个孤儿。”护士继续说着。
“这样吧,你试着和病人沟通一下,不管成功与否,迅速将消息告诉我。”
“好的。”
护士接到指示后,马上离开了。
男子和秋黎末也一起向手术室走去。
很快。
离开的护士传来了消息,说那位烧伤的病人愿意献血。
男子便直接让护士将病人带到手术室。
护士推着浑身缠着绷带的人,从秋黎末的身边走过。
“我可以一起进去吗?我想陪着我的妻子。”秋黎末对身边的男子说。
“好吧,去换好隔离衣。”
手术室里。
秋黎末并没有直接去到妻子的身边,而是走向了那个全身缠着绷带的人。
他看不清她的样子,因为她的脸上都被缠了纱布。只有那双眼睛,缠绕在眼部上的纱有些轻薄,所以依稀能够看到她微张的眼眸。
“因为你,让另外一个人活了下去。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说完后,秋黎末便走向了一旁的手术台,再也没有回过头。
眼眸中,流着绝望的泪。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她想要伸手拉住他,可是全身都动不了。
她想要开口叫住他,可是,她却再一次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为了救别人,这一次,你真的可以做到这一步吗?为什么你走向了别人···
细小地针管插进了全身缠着绷带的人的身体里。
一滴一滴的血无休止的从她的体内被抽出。
她的身体开始有些微微地抽搐。
直到那面雪白的布帘将她和他彻底地隔开。
她的心中,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期盼。
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在快要失去全部意识的时候,她的手指,抓住了某样东西···
宝宝,是你来接妈妈了对吗?
不知道自己究竟沉睡了多久。
当夏木希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法国那个熟悉地小出租屋里。
“你醒了?”男子好听地声音传来。
“你是谁?”
“你别紧张,我只是受黎末所托,将你送到这里修养。”
“你是秋黎末的什么人?我怎么不认识你?”
“我只是他在法国认识的一个朋友。你们的事他都告诉我了,将你送回这里,他说,这应该也是你想要的,因为你们彼此都需要冷静。”
“那他呢。”
“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我想不用我多说,你应该也很清楚。”男子将一张银行卡放在了夏木希的面前,“这里是生活费。日常用品我也置备了一些,如果你还有别的要求可以告诉我。”
“不用了。对了,这张卡你也拿走吧,替我还给他。”
“这个我恐怕无法帮你,毕竟你现在的身体需要这笔钱。”
夏木希不说话。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男子起身,准备离开。
“那个,”夏木希叫住了他,“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男子的薄唇微扬。
那张生的比女人还要美丽的脸看着眼前这个特别的女孩子。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说完后,他便离开了出租屋。
夏木希···
很好听的名字。
有些破旧的出租屋外。
男人抬头看着那扇狭小简陋地窗户。
又看了一眼当时被那只冰冷地小手紧紧抓住的手指。
果然,看到她和你有着一张完全相同的脸,到最后,我还是心软了。
小米尧,此时的你,是不是已经很幸福地陪在那个人的身边了?
那样的话,即便有一天你知道了当时我并没有让这个女孩死去,反而还留住了她的一条性命,到那时,你也不会生我的气吧?
因为这个孩子,应该不会再回到那个令她伤心与绝望的地方了。
男子的笑,有些苦涩。
夏木希,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一周后。
秋黎末便带着已经痊愈的女孩回到了家,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小女人不但没有再提起离婚的事,反而每时每刻都喜欢粘着他,变得爱撒娇,变得··甚至有些陌生。
因为有一些事,她好像都记不太清楚了。
医生说,病人在经历某种巨大的心灵创伤后,很少的一部分人会出现选择性失忆这种症状,为了逃避那些残酷地事实。剩下的时间里,只能依靠家人的陪伴让她慢慢地好起来。
这些,对于秋黎末来说都不重要。
只要她能够走出心中的阴影,只要她能够永远陪在他的身边,无论怎么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