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副队长，要想去掉一个‘副’字，至少要花上十年、二十年乃至三十年的努力。
甚至，一辈子待在原地。
一个萝卜一个坑。
上面的萝卜不动，就算你功劳再大，也只能老老实实盘着。
韩无双能以一介女流，且二十二岁的‘幼龄’拿下一个中型城市的诡管局队长，换谁都会充满好奇。
有道是，酒桌之上没秘密。
在夏雨一口一个‘张哥’、一杯接一杯啤酒伺候下，张明洋聊得非常欢畅。
内容，越来越放开。
韩队的身高体重、爱好、社交和异能，甚至连穿多大鞋码多大衣服，都详细讲了出来，还指天发誓消息准确。
渐渐地，酒足饭饱。
在老板娘萍姐的目送下，两人互相搀扶着，向幸福公寓走。
八点三刻，夜未深。
白天的炎热，还不曾退散。
夜幕笼罩着整个城市，天空中繁星点点，仿佛一颗颗剔透的蓝宝石，在血色圆月的俯视下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街道的两旁，路灯盏盏。
给晚归的市民，奉献着最后的陪伴。
有了一顿酒的交流，夏雨和张明洋的关系更铁了，面红耳赤，打着酒嗝儿，聊着读书时的糗事趣事。
巧合得很，两人就读的高中竟都是龙潭高中，在这之后，他们便‘学长’、‘学弟’地喊个不停。
走到公寓小区门口，两人醉醺醺跟马大爷打了声招呼，等进了公寓门，他们便分道扬镳、各走一边。
临分开时，张明洋还一再叮嘱，让他快些接受新手任务，他的张哥不会害他。
夏雨满口答应。
回到公寓房间，夏雨甩了甩脑袋，强撑着到卫生间，洗了一把凉水脸。
顿时，精神清醒了些。
他拽下一块白毛巾，一边擦干头脸，一边走向写字台。
电脑，还亮着。
俱乐部聊天群界面的弹窗，比起离开时，又多了三四个。近十个弹窗重叠在一起，瞧上去非常扎眼。
夏雨拍了拍脸颊，让醉意再散去一些，便决定今晚把这破事搞定。
照张明洋的说法，如果新手引导任务不接受，系统会限制新用户的权限，让他在一段时间无法接取任务。
任务，倒在其次。
关键是没有额外奖励。
这些系统奖励，价值非常高，有的连黑市都见不到。
比如——
诡能强化剂。
倘若张明洋没有吹牛逼，他曾经在一次任务结束后，得到过一小瓶强化剂。
然后，转手卖出了高价。
夏雨再看了一眼显示器，转身走到梳妆镜前，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和褶皱的t恤衫和短裤，拎着刚在水果店买的蜜桔，揣好一新一旧两部手机，又一次出了门。
趁夜色不晚，他要间接打听一番。
他觉得，张明洋不能尽信。
已经被他戏耍了好几次，谁知道这一切有没有掺水掺料。
出了楼门。
夏雨在院子里晃悠了两圈，瞅准附近没了散步的同事，他才跑到门卫室前，轻轻拍打着半闭半开的玻璃窗。
“马大爷！”
门卫室里。
马大爷正靠在躺椅上，半闭双目，听着收音机里的古戏曲，右手有节奏地拍打膝盖。
似在合拍。
听到窗外的呼喊，他睁开眼，当看到是夏雨，神情闪过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