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他陷入了紧张的思索。
最简单的，最容易想到的，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通过天厉子，劝告左流风不要出战！
只要人族大军还在，雪神关就不可能那么快陷落，大乱也不会提前发生。
可是……
又该以怎样的方式来说服天厉子？
就算天厉子信了，左流风肯信吗？
楚阳攒眉凝思。
无论如何，总得试一试才知道，如果一切真的无法挽回，那就只能想办法带着青秀峰这些弟子逃生。
能做多少做多少。
能救几个是几个。
数日之后。
神霄剑宗万余弟子分乘坐数百艘灵舟，跟随玄天圣地的大军，浩浩荡荡向北进发。
左流风志得意满。
因为不只是神霄剑宗，包括路上遇到的其余门派在内，只要听说是去支援玄北圣地、抵御魔族，尽皆踊跃参战。
就连那种只有小猫小狗两三只的门派，也派了弟子参加，甚至还有不少散修主动前往。
左流风来者不拒，全部接收。
楚阳早在模拟人生中就已感觉到了不妥。
此刻更是如此。
“老孟……”
他到了孟忘昔的小单间内，沉声询问，“你说，如果魔族派人混入我们中间，有没有可能被发现？”
正在修炼的孟忘昔，缓缓睁开眼睛，默然片刻后开口回答：
“我不就是吗？”
楚阳：“……”
“我没有开玩笑。”孟忘昔声音低沉，“你也知道，我是在魔族长大的。魔族除了修炼的功法和人族不一样外，其余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就比如我，虽然从未修炼过魔族的功法，倘若我心向魔族，你们谁能知道？”
楚阳微微点头。
他知道，孟忘昔也已经发现了不妥。
没错！
青天教知道向玄天圣地渗透，魔族当然也有可能会向人族渗透。
正如孟忘昔所说：
如果有魔族的奸细并未修炼魔族功法，而是修炼了人族的功法，那就和普通人族毫无区别。
焉知左流风招揽的那些人中间，没有魔族的奸细？
上次模拟人生中，雪神关之所以那么快陷落，会不会就是魔族的奸细，趁着人族主力尽出的时候，在关内作乱，将魔族大军放入其中？
再进一步说，会不会是清玄子和魔族的人配合干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
孟忘昔神情冷酷，语气淡然：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咱们这次惨败，就算全军覆没，雪神关丢失，那又如何？”
“整个魔族，只有区区数亿人罢了，根本不是人族的对手。”
“只不过，人族从未真正将魔族放在眼里，不肯尽全力去剿灭。只有咱们这次败了，才会引起整个人族的警觉，认真对待。”
“到了那时，不说别的，只需老祖出手，整个魔族便会灰飞烟灭。”
说完后，他闭上眼睛，继续修炼了。
楚阳无语。
天下大乱，恰恰就是老祖想要的结果，还想让老祖出手？
想屁吃！
但他又无法告诉孟忘昔实情。
踌躇片刻。
还是决定去找天厉子。
见到之后，他先将自己和孟忘昔讨论的结果说了一遍，然后觑着天厉子的表情，准备根据对方的反应，再做下一步打算。
天厉子没有像孟忘昔那么冷血，托腮认真思索片刻，点头叹息：
“其实本座也有这个顾虑。”
“虽然道祖有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左师叔收拢的那些人，许多都是炼气初期、中期修士，一点用也没有，完全都是乌合之众，只能白白浪费粮食……”
楚阳的脸上的神色僵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