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陆文忠随着吴瀚龙步入后堂。
待他们走了后,众人皆来向刘胤祝贺。
反正是虚情假意,刘胤也就与他们好一阵寒暄,之后他走入忙碌的院子里。
“六哥好。”
“六哥,您今天可真霸气!”
“六哥...”
刘胤拍拍这个兄弟的肩膀,对那个兄弟安抚两句,背着手闲逛,表现出一幅“高层权利欲立即需要展现”的样子。
他的举动落入堂内众人眼中,他们相互对视,露出了十分默契的笑容。
‘这个老头真是的,答应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呢?’
怀里山河镜中的安娘开口了,声音在刘胤脑海里响起,她十分不齿吴瀚龙这种行为。
刘胤抱着膀子靠在一面墙上,对她道:
‘我对此早有预料,恐怕他也没想到我会赢,只是一时冲动的许诺。并且他当时也没把话说死,任命我为新堂口堂主的意思很模糊。
我要是硬揪着这一点要求他履行承诺,不仅属于不智行为,他反而会说自己并没有答应任命我为堂主,只是说要增加一个新堂口而已。
至于后悔?那是因为他需要平衡内部的势力,安抚其他元老,我初出茅庐就立此大功,现在就赏堂主的位子,那今后呢?
若他还有心为自己的儿子吴人杰铺路,那就更得暂时压制我了,未来可以把提拔我的事交给他儿子去做...’
刘胤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都是对此事的分析和他自己换位思考的理解。
山河镜内的安娘侧躺于一张绣床上,皓腕撑着自己的一颗臻首,柳眉一皱,露出诧异神色,对刘胤道:‘公子。’
‘怎么?’
望着忙碌的剪子帮弟子们,刘胤心中回了一声。
‘你的心机真的很深。’
这是安娘的实话,现在她对刘胤有了更深的认知,感觉自己这个故人的侄子根本不像是一个青年,而像是一头狡猾的老狐狸!
‘多谢夸奖,没有这点能力,我不知道已经死了几百回了。’刘胤嘴角上扬,随后又道:‘以后这段时间的夜里,你需要忙起来了。’
‘嗯?请讲。’
‘跟踪他们!暂时除了吴仁这个在床上躺着的人之外,吴瀚龙,还有剪子帮这六个堂主和师爷,他们晚上一般都住在哪里,都会做什么,有没有常去的地方,身边都有多少人,有什么小秘密...这些,你都尽量帮我搞清楚。’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这样做吗?’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连对手是谁,对手的基础状况都不清楚,那和瞎子没什么区别。魔鬼永远隐藏在细节当中,我要知道这些人都有什么优缺,最好能抓到他们的把柄。有了这些准备,当正式出手的那时候,就能一举定胜负。’
‘我知道了公子,既然我能做到这些,那你还加入剪子帮做什么?’
‘之前不是没遇到你嘛!况且,我想知道的还远远不止这些,还有剪子帮的大库在什么地方,他们大烟的货源何在,他们还有没有秘藏银库,他们每次与其他帮会交易的地点,他们每次运货有多少人护送...等等很多情报。之前无你时,本应该都需要我自己来搞清楚,这些可不是光盯梢就能盯出来的。’
‘原来如此。’
‘理解了吧?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你别看我现在手下只有五个人,但只要我把该知道的情报都知道了,到时候这偌大的剪子帮,一千多号人,距离树倒猢狲散根本用不了多久,我已有了全盘计划!’
‘不愧是青山的侄子,这般谋划、这等心计,实在非常人所能及也。’
‘我怎么感觉你有言外之意呢?’
‘有么?公子你多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