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婆放心,我这次来不是捉你的。”
李贵生说着,背着手开始在她家门外踱步起来,一边踱步一边把幽幽的声音传至婆子的耳朵里:“按照你我之前的约定,我这次来,是有事求到阿婆头上了,就不知阿婆愿不愿帮我一把。”
婆子小心翼翼地对他讲:“还请班头讲明怎么帮。”
“哼,简单,就如阿婆之前收人钱财、替替人消灾一样。不过还请王阿婆放心,我呢,也不会让你白做,毕竟是生意嘛,生意上的事,就该按照做生意的方式来。”
“那个,老身我现在真的已经不再...”
“废话少说!还是说你想被我再缉拿进去一回?”
“能做!能做!”
“这就对了嘛。”
李贵生停下脚步,看着那害怕的婆子,脸上露出了笑意。
前两年,也不知这婆子从哪里学来的本事,专从兄弟社那买年岁小的幼童带回家给害死,然后以手段钳制,操控那小鬼来害人,收取买主的佣金,从而名气隐隐传出,引来有不少心中藏鬼之人半夜遮面上门求办事。
他听闻此事后,不信邪,带着人手上门就把这老婆子给拿了,一番拷问之后得知了一切。
原来她祖上留有“养鬼”残篇一张,被她视作珍宝,自行给学了。前十来年,在他家人都去了,她举目无亲的情况下,她大胆尝试过一次,但根本无用,害死的孩童也没变成小鬼。
直到近年来她十分穷困,再次下定决心后,她用最后的积蓄买了一个半大的孩子给害死,这次却成功了,从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害了不少人,也赚了大笔的银子。
李贵生本想学习这种手段,但当他看完那残篇后,即便是他这种冷血残忍之人,都为之感到毛骨悚然。
反正,为了让被害死的孩童变成小鬼,有怨气,那简直...
一是因为这个他有些做不来。
二是因为他把此事上报了自己的主子后,主子对此不屑一顾,并告知他,他们这些为皇家办事的人、公门中人,都有朝廷龙气护身,根本不惧各路妖邪,想继续办差也不能去学那些玩意儿,不然会遭龙气厌恶甚至仇视。
有这两点在,李贵生的心思也就熄了。
但熄了不代表他没忘记还有这种手段,这也是他当日决定放王阿婆一马的原因。
而当日的未雨绸缪,今日便用上了!
‘洪六,任你武艺高强,本捕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再厉害还能有鬼厉害?你不死,捕爷我这口气咽不下,所以你必须死!而且现在就得死!’
心里想着,李贵生脸上的表情逐渐狰狞。
“那个,班头,您也知道老身能对付的人,那人,可不能是与您一样的公门中人呐。”
婆子望着李贵生,见他脸色,心里直打鼓。
“嗯?”
李贵生把脸撇过去,目光如刀子一样。
婆子立即道:“班头,这可不是老婆子我故意推辞,我的孩儿们,他们真的不敢靠近您这等吃公家饭的,任凭老身我如何驱使,就是不行的。”
李贵生当然知道原因,心中更是可笑这老婆子的无知,她能学会这歪门邪道完全是沾了老天爷的光,但她却仍是个乡野愚婆。
主子说,法术能练了,是这天底下不少人的福分,但能克制法术的朝廷龙气也生了,这就是天意,天意让大坤传承千秋万年!
“呵呵,你倒是真敢尝试呀。”
李贵生一阵冷笑,叫婆子心中大叫不好自己说漏嘴了,因此手脚开始发抖。
好在李贵生并不打算追究,而是道:“王阿婆尽管放心,我要弄死的那人,他不是公门中人。”
婆子松了口气,又说出条件:“也不能是像班头你一样的习武之人,孩儿也是怕的。”
“你到底能不能搞?”
一听这话,李贵生当即火了,因为这刺痛到了他的内心。
他向来自诩武艺精熟,乃是公门中最顶尖的好手,放眼整个申海滩也没人能在武艺上胜过他。
但今日,他完全被刘胤那一手转身摘扣子的速度给吓住了,当时身体都因畏惧而僵住,事后越想越觉得憋闷,越想越觉得心遭虫啃鼠咬一样难受。
“能能能,能的班头,能!”
婆子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面对那双满是杀意的眸子,她只得连着点头称是。
“能就好!我现在告诉你那人的住址,还有准确所住的房间,明早他要是还活着,哼哼...”
“一定能成,请班头放心,我叫孩儿们全都去,纵使那人有三头六臂也活不到明天早上!”
“好,这是定金,你收着吧,事情成了还有重谢。”
“哎,班头您慢走,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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