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娘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夏兰敢这么怼她,火气直逼天灵盖,上去就是一番拳打脚踢:“小贱皮子,敢跟老娘顶嘴,老娘打死你个没用的东西!”
夏兰爹在屋里听到动静,出来,“又在闹什么,这一天天的怎么就不知道消停呢?”
“你问她!”夏兰娘指着夏兰:“跟霍窈同一年出生,霍窈去了学塾当先生不说,还送了方氏一个大金镯子,同样都是当娘的,她呢,别说大金镯子了,我连个银镯子也没见过!”
夏兰爹听到又是因为霍窈,头疼不已,拉起婆娘进了屋,劝道:“你以后不要再拿霍窈跟咱家姑娘比了,不是一个人,你比了也没用,而且闺女听了该多难受啊。”
“她难受,我就不难受了?谁不知道她跟霍窈一块长大,村里就她们两个一年出生,每次霍窈干了什么,外头的人都是怎么看我,你知道吗?他们拿我跟方氏那个死婆娘比!”
“那你就不要再拿闺女跟霍窈比了啊,你也知道跟人比的滋味不好受,姑娘就更不好受了。”
“好啊,不比也行,让她立马给我嫁人,等去了婆家,我就是想比也比不了了,就上次媒婆子说的那个屠夫!”
夏兰爹再劝:“嫁人这种事,还是得姑娘自己愿意,她要不愿意,以后就是一辈子的苦,你这个当娘的忍心吗?”
“你光问我忍心吗,你怎么不问问她忍心吗?我拿她跟霍窈比,不乐意,不比了让她嫁人还不乐意,你要我怎么着,啊,让我怎么着!”
夏兰娘嗓门越来越大,夏兰爹连忙阻止:“你小点声,闺女听到又该不好受了。”
“你管她好不好受,谁管我?男人男人没本事,儿女儿女没出息,说,我好不好受,我好不好受!”
屋里的争执还在继续,院子里的夏兰脸色已经不见了血色。
她知道,前段时间媒婆子上门来说亲,对方是其他村的屠户,家底很厚,却是个鳏夫,前面婆娘死了,留下两个娃。
她嫁过去,就是后娘。
而且屠夫长相粗犷,比她大了十岁,膀大腰圆,脸上还有一道疤,只是往那一站,就吓人。
让她去当后娘,还嫁给那样一个男人,她宁愿去死!
夏兰站在原地深呼吸口气,她知道,她爹还是向着她的,她娘让她嫁屠夫,她爹第一个就不会同意。
谁知,她刚准备回到井边洗衣裳,就听到她娘说:“这么说你同意了?我可告诉你,同意了就不准反悔,我这就去找媒婆子,把亲事定下来,对方虽然是个屠夫,但媒婆子说有的是人家要把姑娘嫁给他,别被人抢了去。”
下一刻,屋门推开,她娘从里面出来。
见她站在院子里,瞥了一眼,“都听到了?听到了就好办了,打今日起开始绣嫁妆吧,等着出嫁!”说完便乐颠颠地跑去找媒婆子了。
屠夫有钱,夏兰没出息,买不起大金镯子,女婿买也是一样的,甚至比闺女买更有面。
哼,霍窈跟夏兰同一年,夏兰出嫁了,霍窈还没说亲事,到时候可有的热闹瞧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