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剑顶在他肋骨当中心脏的位置。
但是，她的眼神却没有她动作那样干脆。
她的确对鲍尔温有着异样的感觉。
“想试一试吗？我可不是你妈，不会惯着你！”
“当然要试。不过，你刺得下去吗？你刺不下去。就像从前我惹怒你，你恼怒着教训我时的魔法一样，软弱。
就像刚才，你很愤怒，但是你不愿意对我乱扔魔法发泄一样，你潜意识中，并不想伤害我。”
鲍尔温握住她的手，把她顶在他胸腔的长剑缓缓地拉出去。
剑被他扔了出去，钉在了墙上。
“这都是真实的你，我喜欢真实。我向你展现的也是真实我。最恶劣的一面。这是互相接受的第一步。”
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和他一样。
鲍尔温坐了起来，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没有反抗。
他将脸埋在她的长发里，感受紫罗兰和醋栗的芳香，埋在她的肩头，最后在她的唇边轻轻一吻。
女术士只是皱了皱眉，然后毫不在意地扭了扭脑袋。
“我觉得你应该玩够了。”
“怎么能说玩？我是认真的。”
巫师看到叶奈法有些嫌弃地看着他的衣服。
好吧，这的确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耸了耸肩，他说道：
“还是正事要紧，别担心，休息好我会带你离开这里。我留下了空间坐标，随时可以回去。
不过，我会将迪精的愿望留给你。但是，首先你得告诉我，你的愿望。”
女术士从巫师身上翻下去，不去看身份旁这家伙，得意洋洋的样子。
“愿望？我现在的愿望就是洗澡。”
说完，她就翻身下床，甚至没有整理衣物就向浴室走去。
反正鲍尔温也不是没有看过。
“需要搓背服务吗？不收费！”
浴室里传来女术士含着怒意的吼声：
“滚！鲍尔温，收起你那肮脏的心思！
还有，给我蒙着眼睛进来把自己洗干净，我闻着你身上那股气味，就想吐！”
“女术士的更年期是不是特别频繁？”
鲍尔温耸了耸肩，喃喃自语道。
“喂！我听到了！滚进来，自己释放蒙上眼睛，别让我来。”
“我这样老实的人，不会耍花样。”
随后，巫师就听到了里面装作呕吐的声音。
他施法蒙蔽自己的眼睛，靠着感觉向浴室走去。
……
在一间门被紧锁的卧室里，从不带栏杆的小窗户里射进一缕朦胧的月光。
洗过澡的鲍尔温和衣而坐，身上这套是衣柜里拿的。
它的倒霉蛋主人还睡在楼梯上昏迷着。
反正没有死。
他在玻璃高脚杯中斟好红酒，张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幕，慢悠悠地抿了一小口。
他也不想洗这么快，但是，女术士把他扔出来了，自己享受热水。
“这味道……比不上陶森特出产的红酒。”
这瓶红酒是桌子上现成的，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世界，他不感兴趣。
休整完毕后，他就会带着女术士离开。
“喂！这是从哪里找的红酒？”
叶奈法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衣跑来了，湿漉漉的头发卷曲着，也没来得及梳，乱糟糟地散落着，水珠淋得到处都是，身上澹澹香皂味中还能闻到她独特的味道。
香水腌入味了是吧？
她看着鲍尔温手握酒杯，转过头来，低头看看沿着她湿漉漉的长发滴落的水珠，落到石头地板上，溅开。
“如果是要酒杯？抱歉，就这一个。你要是嫌不够，那没办法，我给你造一个？你们钢块做的还是铁块做的？”
女术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朝着鲍尔温瞪了一眼。
巫师耸了耸肩，“我喜欢你的不见外。魔力不够了吗？”
话音落下，女术士的头发顷刻间水滴落尽，下一秒便会了干爽。
她朝着她走过来。
看着洗完澡后的她，他觉得恶魔化对他的影响更深了。
在那散开的长发间，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在闪耀。
只是情绪并不怎么友好。
这个叶奈法真的很不一样啊。
但是，却意外地吸引他。
鲍尔温端详了她片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闹累了的叶奈法搂到了怀里。
他的另一只手及时接住了红酒杯。
“别得寸进尺了！”
鲍尔温用力抱着她下意识想要挣脱的腰，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女术士见没法挣脱，索性也就安静下来了。
反正是鲍尔温。
区区一个鲍尔温……
“你的愿望是什么？”她突然问道。
“恩？因为我将实现愿望的机会让给你，所以，感动了？”
“你总是这么多废话！作为交换，我会帮你实现愿望，说吧，愿望！你想要什么？
长生不老？不，你的血统注定你获得比人类要长。富可敌国？也不是，你本身就有继承王国的资格……”
巫师就静静地看着女术士。
“复活你的母亲。”她突然挑衅地笑了。
“对吗？你差点死去，因为你母亲的死悲伤过度。你一定很爱你的母亲，这就是你想要的？”
巫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如果是，你能实现吗？找到我母亲的尸体，用死灵魔法召唤她的灵魂？叶奈法，那是禁忌，你还没有触碰过禁忌。
一旦被发现，你会被整个施法者群体唾弃！你和我不一样，你只有女术士这个身份。你能为我放弃吗？”
女术士沉默了一会儿，但依然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如果迪精能够实现我的愿望，我去研究黑魔法又有何不可？这是交易！”
巫师将下巴放在女术士的肩上，靠着她的耳朵说道：
“我不喜欢交易，不喜欢你用交易来衡量我们的关系。复活达米埃塔？这不是我的愿望，她需要安息，我不想去打扰她。”
而且，她并不是他的母亲，而是这具肉身的母亲。
他真正的母亲……他已经回不去了。
就连镜子大师都认为那个世界特殊，说明镜子大师也没有去过那个世界。
他又怎么能够做到？
“那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巫师摇了摇头，他下巴上的胡渣令女术士觉得有些痒。
“我的愿望只会由我自己去实现……而我现在的愿望？就是你。你并不排斥我，对吗？”
此时，对于这个被他抱住并且坐在他大腿上的女术士，鲍尔温甚至能够听到她的心跳声。
他笑了笑，“你知道我的占有欲很强。我会将你从前那些情——”
他还没说完，女术士就歪头咬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