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懂这住在宫里的贵人,怎么会突然出宫,又怎么这般焦急的样子,难道说是敌国来犯?
宫里的贵人才会着急的跟摄政王见面。
人群里,周闯正拉着不堪其扰的周晓萌,也眼睁睁的看着那銮驾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周晓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銮驾马车,的确是不一样,车身都是黄色和红色搭配的颜色,四周都雕刻着凤凰的图案,看样子是挺重的,偏偏又行驶的那般快,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等她发问,周闯就已经按奈不住了,着急的拉着周晓萌回去了礼部员外郎的府邸,试图从叔伯口中问出些蛛丝马迹。
可事实上今日一众大臣在朝堂上从寅时等到了巳时一刻都没有等到皇太夫,而女皇陛下还未亲政,一切大小事宜都是皇太夫和摄政王主政,偏偏今日摄政王也有事告假,大家最后才从伺候皇太夫的侍女口中得知皇太夫身体不适,这才散了朝,而他也是出了皇城,才知道皇太夫压根不是什么身体不适,而是出宫了。
所以这位礼部员外郎知道的并不如周闯多。
这就让周闯更纳闷了。
越是不知道越是心中如有一只小猫爪子在挠一般,痒痒的怪难受。
最后午饭也没吃,又拉着周晓萌去了外面的茶馆,看看有没有新鲜的事情可以听。
而皇太夫匆匆出宫也显然已经成了大家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而此时此刻,皇太夫却已经在摄政王别院跟褚荣碰了面。
一到别院,皇太夫就不顾层层守卫,一路闯入了顾廷之的屋内。
更是不由分说的就要让人把顾廷之给带走。
气的褚荣就差当场跟皇太夫翻脸,吓得满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最后还是皇太夫先冷静下来,留下一句,“我在花厅等你,你快一点,我有急事,十万火急。”
说着,狠狠的一甩袖子出去,临走不忘狠狠地剜了顾廷之一眼。
顾廷之身体很差,这几日更差了,今日褚荣来,还特地带了什么灵丹妙药,而他却选择了拒绝。
他现在活着也是受罪,他其实早就不想活了。
可他不傻,还是能感觉到这位皇太夫此行的目的似乎是他,也禁不住好奇起来,自己这一副残躯,还有什么价值不成?
想着,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褚荣急忙上前,却被他用帕子捂着嘴,挥手拒绝。
“不是说十万火急的事情,王爷还是赶紧去吧,莫让我这贱人的事情耽搁了,倒是我罪过了。”
“你?我去去就来,你好好地休息,这药是好东西,你吃了,身体会大好的,且不可妄自菲薄。”
“王爷好意,我自当心领,王爷还是赶紧去吧。”
顾廷之闭上眼,不想再说。
褚荣最后看了他一眼,低叹一声,才走出去。
伺候的小厮拿着那金丝楠木制作的盒子,盒子打开,红色的绒布上托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是摄政王褚荣今日带来的,说是可以给主子救命的,可是主子却不肯吃。
他看着主子一声剧烈的咳嗽,带出一大口的血,忍不住落泪,跪下去,哀求:“主子,您就吃了吧,您吃了,身体就会好的,也不会遭罪了。”
“吃了就会好,这话我听了太多次,可是你觉得我吃了就会好吗?”
顾廷之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起来,笑声伴随着咳嗽声,有时候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咳嗽声还是笑声。
褚荣气冲冲的到了花厅,褚欢已经焦急的来回踱步好几圈,听到脚步声,才急忙大步迎上去,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怒气冲冲的褚荣直接甩开,怒声呵斥的声音直接对着他就开始宣泄:“褚欢,你怎么了?莫不是疯了?不在宫里发疯?来我这里做什么?”
褚欢眼底闪过一丝恼恨,拢在袖子里的拳头也用力捏紧,露出骨节处青白色的血管,可他还是极力的压制住自己的脾气不爆发,随即深呼吸几口气缓和自己胸腔里爆棚的怒火,等稍微平静下来,才开口,带着一丝急切和恐惧,颤抖着声线。
“嫡姐,嫡姐,错了。”
“什么?”
褚荣蹙眉,浓黑的眉毛拧在一起,暗沉的眼底是浓浓的不满,却也有些错愕的看着这个已经在高位上十多年的弟弟,不懂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的失态。
心中蓦地闪过一丝可能,脸色骤然泛白,也颤抖起来。
“你,你把他给逼死了?”
“不是,不是的,嫡姐,是错了。”
褚欢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用力把人都驱散出去,又亲自去查看外面有没有人,确定没人,才又把门给关上,往回走了没几步,就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突然就跪在了地上。
这一幕也把褚荣给吓到了。
声音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呵斥的意味:“你倒是说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