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六点二十准时醒。
林默还是如往常般开店打扫，然后顾医生六点半准时到店。
不过今天忽然少了雷恩那家伙的大喊大叫，林默竟然感觉不太习惯。
“今天的手术取消了。”
没想到顾医生一进门就这样说。
林默不解地抬起头，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遇见预约取消的。
他现在大概明白普通人能预约到顾医生是多么不容易，堪比公立医院顶尖医疗技术，但价格却更便宜，整个莱拉市也就独此一家。
“为啥啊？”
顾医生耸耸肩道：
“死了。”
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林默愣住了：
“死……死了？”
“没错，受伤太重，导致伤口感染，由于他预约时间晚了几天终究没撑过去，于是死了，就这么简单。”
顾医生身为义体医生，显然见惯了这样的事。
林默则是愣了少许，自从他进入莱拉市还很少见到死亡这种事情发生，导致他一直认为这座斯马尔之花过于文明和先进，可现在他又意识到一点，那就是死亡是无关于文明程度的。
他看了预约病人的资料一眼，是一个二阶的佣兵，是近期少见的二阶基因觉醒者了，可依旧是说死就死了。
“他没去公立医院么？”
虽然林默有了答案，但还是下意识问了一句。
“去了，但比我这预约时间更久，而他的身份和财富显然不足以让他进入贵宾通道，我这里是他唯一的救命之处了。”
林默点点头，可惜还是没救到。
在新时代的艾德拉，人命显然是不值钱的，人道主义精神几乎消散，所有人都为了财富、荣誉、力量奋斗和拼命着，当然大多数人会在这期间失去生命，但并不会有人可怜他们，除非他给钱。
“所以今天能放假了。——哦，对了，昨天交给你的东西学得怎么样了？”
顾医生好奇地盯着林默。
实际上看林默轻松惬意的表情，她意识到林默应该已经完成任务了，因为那份文件会在二十四小时内自动销毁，如果他最终失败了，多少会露出沮丧的深情。
“已经完全掌握了！”
林默笑嘻嘻地说道。
顾医生眉梢一挑：
“完全掌握了？”
她记得自己可是只让对方死记硬背下来，这和掌握绝对是两码事，更不要说完全掌握。
“吹牛是不好的习惯。”
顾医生当然是完全不相信。
林默并不在乎信不信，对方最好是不信，于是嘿嘿笑了几声，不再聊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