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鲁班锁里有什么?”
李易迁的声音惊醒了陷入沉思的宋玉。
宋玉心知他一时半会肯定想不清楚一月的问题,只好暂时压下心头的谜团,转而先归置鲁班锁的零件。
鲁班锁的设计极为巧妙。
内部大小零件数以百计,长方体、圆柱体、圆球以及寻常鲁班锁不会用到的异形零件散落在桌上仿佛一座小山。
宋玉小心翼翼地将鲁班锁的零件逐一拿起并放到一旁。
清理过半后,三枚纤细的琉璃环映入眼帘,环里灌满了某种微微发红的黄绿色液体。
宋玉脸色一变。
王水?
难怪李氏族人这些年从未尝试过暴力拆除,一旦动用暴力,鲁班锁还没打开,里面的东西就全毁了,尤其是他们最在乎的刻在鲁班锁上的密室地址。
宋玉隔着十几层纸巾小心翼翼地将三只灌满王水的琉璃环移出,然后把它们并排放到长桌的另一端。
移除它们以后,一抹莹润的玉质光泽进入宋玉的视线。
这是......
宋玉眉头一挑,隔着纸巾从鲁班锁的零件中捻起一条纤细的链子,而链子的另一端则挂着一枚太极吊坠。
这就是李商隐托后人交给他的东西。
一条吊坠
宋玉感到十分困惑,心想一条吊坠罢了,义山兄为什么不把它埋入石室,而要给自己的后人缔造一个跨越一千二百年的使命?
何必呢?
难道这是哪位名人的随身玉坠?
可即便是哪位名人的随身玉坠,依然要面对相同的问题——为什么不把它埋进石室里,而要用鲁班锁的方式交给他?
怀着疑问,他用纸巾将这条吊坠擦拭数遍。
这条吊坠丝毫没有经历了一千二百年时光的迹象,作为吊坠主体的阴阳鱼上面连一丝划痕也没有。
不知名材质的链子也崭然如新,折射的阳光仿佛水波般在上面粼粼闪动。
宋玉用柔软的指肚抚摸吊坠上的阴阳鱼,指尖向他反馈回温润的触感,恍惚间仿佛不是摸到了坚硬的玉坠,而是将指尖探入了一团温水。
宋玉眼底泛起一抹讶然。
尽管他仍然不能理解李商隐的用意,但这条吊坠的确有点意思。
他抬头看向李易迁:“我们的约定......”
李易迁摆了摆手:“按照祖训,谁能打开鲁班锁,鲁班锁里的东西就归谁。”
宋玉点了点头,将吊坠放到自己这一侧。
然而,站在李易迁身后的男女却不情愿了,他们皱着眉毛说道:“易迁,祖训中说鲁班锁里的东西,可没指明是什么东西,也许这条吊坠是留给我们的呢?”
李易迁没有吭声。
宋玉微微皱眉,他没有理会这两个人,而是从剩余的鲁班锁零件中拿起一块石牌,他看着石牌上的字念道:“阴白戊,恩人书首三字。”
阴白戊?
这不是松树山上密室的位置吗?
恩人书首三字......
宋玉眼珠一转就明白了,李商隐用阴白戊这个方位指示了另一个密室的所在,与恩人书首三字连在一起就是密室的具体位置。
首三字是什么来着?
距离给李商隐写信还没过几天,宋玉很容易就想起了他塞给李商隐的小纸条的第一句话:义山兄,见字如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