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陈明远为人耿直不通算计。
他在矿井下已经吃了足够多的苦头,原以为再也出不去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也终于明白了堂弟是冒险来救他的!
当下心领神会地依照陈明晓的话苦涩违心地开口道。
“钱老板大人有大量,之前是我太过于冒失了,以后肯定不敢乱说话了。”
陈明晓对着钱军拱手叹气道。
“看在他跟我沾点亲戚的份上,这事儿就算掀篇儿吧。以后还要烦请钱老板在运煤的事儿上多费费心,人我就先带走了。”
钱军总感觉哪里隐隐地有些不对劲,却是摸不到头脑心里泛着嘀咕。
可眼下又有把柄在陈明晓手上,不得不将人放出去,微微颔首警告道。
“我之前挺过一段话,口是祸之门,舌是斩身刀。闭口深藏舌,安身处处牢。这一次看在你是陈老板远房亲戚的份上放过你。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陈明远当即连连点头,同时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那句话说错了给陈明晓招灾引祸。
矿下工头将陈明远的脚镣打开后,陈明晓就像无视他一般和钱军并肩走在前面,朝着出口方向行去,并一路上聊着闲天。
“我听副厂长说有不少人敢赖新塘煤矿的货款钱,钱老板可是为此没少费心啊!要我说就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把那些欠款的人全都起诉得了,免得他们拖拖拉拉地不肯换钱。”
钱军嘿然道。
“陈老板把氮肥厂所有欠账客户一起送上法院的壮举我略有耳闻,当真也是打心眼里佩服陈老板敢于用快刀斩乱麻的方式。不过新塘煤厂上下的工人都是需要吃饭的嘛,真要是把客户都得罪光了,以后可就没饭吃了。我钱某人实在是不敢冒险啊!”
陈明晓假意恭维道。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钱老板可是比我会做人太多了,我以后还是得多多登门讨教学习才好哇!”
“......”
在时而有矿灯照耀,时而又陷入黑暗的巷道中前行,煤窑入口处显现着令人眩目的白光,让陈明晓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同时胸中汹涌澎湃!
只要离开巷道,他就能带着父亲逃出生天!
接下来回到氮肥厂后,新塘煤厂就休想伤及他们两人一根寒毛!
等着派出所调查清楚了新塘煤厂隐藏的黑幕,以及囚禁父亲的事实,无论是身边的钱老板还是他的打手们,都难逃牢狱之灾!
只需要再走几十米的距离,新塘煤厂就会为他们所做的一切肮脏事付出代价!
就在钱军、疤脸和彪子前脚刚刚出了煤窑,陈明晓扶着陈明远即将紧随其后沐浴于阳光之际,铁门轰然被打手们打开,那名前去打探消息的混子满头大汗脸色发白的促声呼喊道。
“钱哥!中计了!陈明远已经报警了!何雨生的媳妇就在派出所,有警察已经朝着咱们煤厂和煤窑的方向来了!”
这一句话落在钱军的耳中,无疑相当于晴天霹雳,如同一桶冰水于他头顶倒灌,让他寒彻骨髓!
陈明晓亦是瞳孔瞬间放大,如遭雷击!
在意外突发之时,陈明晓率先反应过来,一转身抄起了身边最近的一把铁镐,同时对着陈明远低喝一声喊道。
“快退回去!快!”
钱军望着横到煤窑入口手持铁镐的陈明晓,一双眸子从极度震惊瞬间大量血丝密布,闪动着仇恨与暴怒的光芒!
“你他妈的.......居然敢耍我!给我砍死这两个犊子!”